第62章 柳青花好（1/2）

“能。”

江璟瑜绕过屏风，拈起苏婍萝端着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缓缓开口：“当然能去根。”

闻言柳清写着方子的手一顿。

不止柳清，寿玺阁厅内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着人解释些什么，他似有意无意的后知后觉说道：“针石可治。”

柳清豁然开朗，他精通药学，方才诊脉时确实没想到这法子。虽说被怠慢过，柳清到底是个有仁心的，看出靖南王医术了得，生出了崇敬之意，颇有种相惜的味道。

只待手一停，才写好的方子便被抽了去。

“柳医师的方子巧妙，国公爷可安排上。本王……”江璟瑜将方子放在苏衡手中，“回府取银针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苏衡闻言感激涕零。虽然银针有的是，若非得要，派人去拿就是，不过眼下靖南王说什么是什么，他也没有提出来。

“靖南王术精岐黄……”还没说完便被抬手打断，面上有些尴尬，一想到母亲转危为安也不觉得有什么，许诺道：“若日后靖南王有需要卫国公府的地方，苏某在所不辞。”

江璟瑜稍滞。想着若有一日真有识时务的时候，苏衡也能说出这番话。

……

人是她带来的，不好抛下不管，只是也不好再去绮湘阁。风落颜转过内门，停下步子。

“好啦，表妹就送到这儿吧，这还下着小雨呢，春寒料峭再把你这小身板吹出个好歹来。”

“表姐，我又不是纸糊的。”苏婍萝一手执伞，一手抓起风落颜的手，满心感激道：“今天带来柳医师，可算帮了个大忙，待祖母病好，我再好好感谢你。”

“跟我还客气。”风落颜捏捏自家小表妹的脸，嗯，苦瓜脸总算展开了。她心里高兴，替苏婍萝紧紧斗篷，“快回去歇着吧，改日我再来找你玩。”说着，朝外面走去，等到了转角回头看苏婍萝还站在风里，便挥动双臂同人道别。

“柳医师，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去。”风落颜方才不曾认真看过，这一回头，发现这人长的还不赖。

“县主……”

他着淡柳绿交领衣裳，外罩青白厚纱氅，清苦的药味随着潮湿的寒意悄然蔓延。渺渺东风，两个人的发丝打着旋儿纠缠。

他不明白，卫国公府这样的大户，总不会落魄到连送表姑娘的一辆马车都没有，再不济总不会连伞都多不出一把吧。

“不用这么生分。”风落颜搔搔头，“我估摸着让你唤我的名字你也不乐意，还是向以前那样唤我风姑娘便是。”

见人青翠的春衫被打湿。柳清将伞斜向风落颜。“直呼县主芳名确实不妥。”

“在外，至少你我之间，我不是县主，我就是风落颜。”

他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觉得眼前的姑娘确实不是县主，也不是将军府的嫡姑娘，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一只自由的鸟儿。

见人久久不说话，风落颜开口道：“你可想好了，你不唤我全名，我可是直接唤你全名了啊，咱们就算是朋友了。”

柳清这才回过神，温声温气地答应。这等不合规矩的事偏偏放在风姑娘身上就是这样合理，一点也教人生不出旁的想法。

“那我可问了……”风落颜满脸好奇：“柳清，你平时束发，怎么今天散开了。”

柳清有些紧张，他一下红了耳尖，磕磕巴巴解释：“在…在下未有冠礼，尚不可加冠。平时束起发尾是诊病时碍事……”

一路上柳清都不自在，好不容易走到了将军府大门口，见有婢女在门内抱伞等候，他匆匆拱手告辞。

风落颜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位柳医师是如此的腼腆，只觉得他的形象越发高大了——年少英才啊！她今年本该十六了，只是还未过生辰，而柳医师最多比他大两岁已经云游济世了！于是暗暗鼓舞自己，一定要更努力练武才是。

听到人要走，暗道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赶忙劝道：“你今日特来帮忙，我感激不尽。”她瞧了眼他湿了的半边臂膀。“不如你在将军府里稍作休息。”

还未等柳清开口，门内传来急迫的脚步声。

风毓锦未想到会有男子跟着长姐同行，赶忙止步，低下头去。

“怎么了？”风落颜朝她问道。

“长姐，二姐她…”在外，风落颜是嫡女，她的姐姐行二，故只能唤作——二姐。“二姐她病的很严重！”

沿着将军府的石板道，柳清不由侧目，路两旁植了好些白木兰，这些花若是早些摘下花苞清炒，便是良药辛夷。

院西角是风毓歌的点墨轩。

风毓锦回自己院子取来了面纱戴上，不顾寒风守在槅扇外头，听到屋里头风落颜出声询问，知道是诊完了，磨磨蹭蹭着进了屋子。

风毓歌已经昏死在了榻上。柳清收拾着脉枕和帕子，往风落颜身后看一眼，恰好看到风毓锦正偷偷往这边看。

“医师……我姐姐她怎么样？”

“二姑娘只是风寒多日未愈，又被春风吹倒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