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反复试探（1/2）

迷糊间，苏婍萝一头扎进了暖炉。谙熟的香气丝丝入鼻。

就着暖意品味，是新木的味道，又带一点沉沉的苦涩。这味道不带湿气，像走过仲秋时那样干燥的感觉。

她还活着吗？

她埋了埋额角，所触邦硬不已。混混沌沌睁开双眸，只见素白亵衣松散，大片胸膛便入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小心脏蓦地腾起来，屋子里安静的很，只有浅浅的呼吸落在耳边。屏住一口气，苏婍萝一点点往后仰着脖颈。

江璟瑜安静的躺在一旁。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江璟瑜闭着双眼的模样，睫毛低垂着落下阴影，整整齐齐一排，比睁开眼不知道平和了多少倍。可惜这样的平和并没有持续太长时刻。

“好看？”

“你怎么和我在一处床榻上？！”

苏婍萝吓得挣扎着就想出去，没想到被扯住了小腿，生生拽了回来，接着被薄衾缠了起来，江璟瑜只着亵衣亵裤就要贴上来。

“本王的床榻，天寒好心分给你，既然苏姑娘不要，本王现在就把你扔回地板上。”

“啊啊啊啊啊！”还没碰上苏婍萝就开始鬼哭狼嚎：“你先穿好衣服！”

“呵～”男人讥笑。“苏姑娘最好想想怎么解释。”说完，江璟瑜掀了帘子，翻身下榻，到黄花梨折屏后头更衣去了。

苏婍萝也挣扎起身，伸手捋捋衣裳，穿好绣鞋下榻。

才戌时，她听说婢女说靖南王回府了，一路从碧山院屁颠屁颠跑到书房，找了一圈没有人。正踌躇疑惑，有两人一前一后从垂花门处进来。

书房只有廊檐下燃了一盏琉璃灯。两人就着灯站，一个是站在台阶上的江璟瑜，另一个穿朱紫圆领窄袖袍，在阶下作揖的……夏总管？

苏婍萝捂住了嘴。年前小寒宴时她可是在暗处不小心听见了这位夏总管与某位大人的密谈。虽然知道那伪君子的手伸到宫里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她知道是一回事，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了，是可能像上辈子一样掉脑袋的。

她背过身许久，却没有声音传来，她慢慢转过头，江璟瑜俯视着的脸便映入眼帘，苏婍萝被吓了一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看来应该只是晕过去了，而不是又被一剑结果了。

于是等江璟瑜出来，看到了小姑娘一脸凝重的端坐在玫瑰椅上。

“想好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我送回家吧。”

“啧啧…怎么把尊卑位分想丢了？”

这句话惹得苏婍萝一阵鄙夷，不过考虑到人在屋檐下，便放缓了口气：“王爷送民女回国公府吧。”

“本王可没问你这个。”江璟瑜站在苏婍萝面前把人圈在玫瑰椅上，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一手抓着扶手，一手伸到一旁的桌上，指甲轻叩着一个摆件。

苏婍萝被看的发毛，又说：“别打岔，堂堂靖南王强抢民…”“女”字没出口就被打断道：“本王就强抢能怎样。”

这下她没话说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她在卫国公府都治不了，很明显，现在在靖南王府跟靖南王掰扯道理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王爷想怎样？”

本来有气势的一句话用软绵绵声音说出来，即刻变了味。江璟瑜俯身捏住苏婍萝的两腮问道：“方才听苏姑娘梦呓，说那伪君子，逆贼……”

噫，“梦呓”二字出口，苏婍萝就觉得要坏事，冷汗噌噌往外冒，果然…到“逆贼”出口，她的心已经拔凉拔凉的了，怎么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还偏偏被听如此大逆不道的靖南王听到了，天要亡她。

“不知道说的是谁呀？”

“不…”咚的一声闷响，苏婍萝转头看，那摆件其实是一个白玉镇纸，鎏金包边，雕刻花纹精致，上有一卧狐，狐头惟妙惟肖，尽显狡诈，狐尾细腻，蜷在身侧又有几分慵懒。镇纸上面，正是江璟瑜那只好看的手。

“手滑了。”

“我…我听不懂王爷说什么。”

“那我替苏姑娘修理修理耳朵。”摸上人的耳朵，江璟瑜才发现小姑娘没有耳洞，耳垂细嫩白皙，小巧圆润，轻捻着按压，惹得人一哆嗦，纤细的身子伏在空着的一侧扶手上。

“哎哎哎…我懂了，我懂了。”苏婍萝咕咚咽了口口水。

“哦？”耳朵上的手又动起来。

“就算……就算是真的……那也是梦呓，当不了真的。”

“究竟是无心之过，还是有心之失…”

没等回答，槅扇外竖起一道黑影，紧接着复奚的声音传来：“王爷。”

江璟瑜看了一眼瑟缩如糯米团子的小姑娘，挥袖往外走，边走边道：“胆子这般小，夜里就莫要出门了，当心被吓破了胆子。”说完，槅扇吱呦一声合上。

缓了好大一会子，确定屋外无人，苏婍萝才小心翼翼的拉开槅扇，迈出去一只脚。江璟瑜的云栖院很大，寝室前头空旷，无一杂物。今夜天晴，月华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