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推波助澜（1/1）

绮湘阁院子里头，锦棠在训斥莳雀：“哭什么？”

“可……可……”可是姑娘马上就要入宫了，莳雀抽抽搭搭，不想把这话说出来。

锦棠拍了拍她的肩膀，“莫要哭了，姑娘看了不更慌吗。”说完她瞜了一眼屋里，叹了口气，显然姑娘已经慌了：“大公子都来了，肯定有办法的。”

苏婍萝心不在焉的趴在桌案上，打从寿玺阁回来就这个样子未变。

苏尚越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劝慰道：“只是说要国公府的姑娘入宫，没有说媆媆的名字，大哥不会让媆媆做这个人的。”

苏婍萝却说：“大哥，我去找祖母，遇到了曈姐姐了，我听到她说“死也不入宫”，我第一次见曈姐姐哭的样子。”她想了想，那个时候苏有曈上了赤红的口脂，看上去有那么点凄美，顿了顿又说：“我不去，总要有人去的。”

在寿玺阁祖母，父亲，伯伯，裴氏，杨氏，许氏都在。祖母牵着她的手，承诺说定不会让她入宫。杨氏或许是因为刚刚苏有曈的事，黑着脸说风凉话：“母亲，媆媆是嫡女，她不去还让谁去？”还不等祖母说话，许氏又哭起来。“母亲，我也不知道妙姀这孩子犯了什么错，母亲怎么责罚，哪怕让她去家庙一直跪到出嫁，但您老看在三爷的份儿上，别把妙姀送进宫。”

裴氏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她坐的甚至不及杨氏离苏牧近，但她不在乎，她有开国侯府撑腰，她底气足，她生的女儿不仅是苏家女儿，也是裴家的亲戚，她不想，谁也不会提出让苏鹊檀入宫。

“二房不出人，三房不出人，卫国公府就这四个姐儿，再数也不会多出一个，依我看……”

杨氏还没阴阳怪气完，她祖母一掌拍在实木案上。

“依你看？你算什么东西！”

杨氏被这么一吼，也是不敢再言语，只是脸更黑了，实属一气没咽又添一气。

后来遣散了众人，祖母又拉着她不放手，和父亲商量对策，说起来和裴意结亲。她明白，祖母向着她，不想让她入宫，现在缺一个理由，裴意就是那个理由。

苏婍萝心乱如麻。一方面，迈入深宫还是嫁与不相识的人对她来说着实无所谓，都是要从国公府腾地方了。嫁人何尝不是进入了小小的深宫，在庭院里勾心斗角和在宫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另一方面，她不去总要有人去的，总要有人一辈子就被圈在不见光的方寸天地……无论那个人是谁，都让人深深地惋惜。

“媆媆是大哥最好最亲的妹妹，这种成全别人的事轮不到你来做。”苏尚越安慰道。

“我知道。”苏婍萝小声咕哝：“我只是觉得那个人很可怜，如果是我……我就为自己可怜。”

“好了，别想了，睡一觉吧。醒了大哥给你带庆祥斋的百花糕。”苏尚越安慰道。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办法，眼下也是急得很。

……

江璟瑜推开槅扇，看到独自对月饮酒的苏尚越。

“子先。”

苏尚越回头，看见江璟瑜走进来，一瞬错愕。

“王爷？这么巧。”

“方才听复奚说看到尚越兄的人守在门口。”江璟瑜自顾自坐下。

“怎么如此雅兴月下独酌？”

苏尚越看了看外头的月亮，目光放远，一双桃花眼眸被月光照亮，里面夹杂着暗淡的光点。

他出了绮湘阁就去寿玺阁了。祖母和父亲商量着与开国侯议亲不成。年前侯夫人来时还一同商量了定亲的事，没谈妥，侯夫人态度有些摇摆，姑娘嫁过去怕是要受委屈。

“不是月下独酌，是借酒消愁啊。”

“哦？何出此言啊？”

苏尚越张了张口，没吐出只言片语。这事怎么说？靖南王无意皇位也就意味着他和皇帝目前还是兄友弟恭，甭管是真的还是面上的。总不好说当今圣上，你的兄长要让我家出人进宫，我妹妹不想去，可其他人抓住不放，我这儿想不出办法，所以借酒浇愁。

江璟瑜见人不说，也不再追问，斟满酒觥陪着喝起来。

苏尚越两杯，江璟瑜一杯，眼见着酒壶见底，苏尚越已经有些迷糊，江璟瑜眼底却仍留有一分清明。

“子先为何事而惆怅？”

苏尚越迷迷糊糊的答道：“不想媆媆入宫。”

“本王有办法。”

虽然喝醉了，但是他还依稀记得皇帝和靖南王是兄弟。他打量了一下靖南王，还是无悲无喜的清高模样。也不知道知道靖南王为什么帮他。

正想着，江璟瑜随即解开了他的疑虑：“不过子先要答应本王一件事。”

“我答应，只要能保媆媆，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