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堂而皇之（1/2）

“大哥，我没病。”苏婍萝埋在绸被里，揉揉额角。

“媆媆乖，就让靖南王瞧一眼。”

……

苏婍萝非常好奇，江璟瑜作为一个王爷怎么可以闲到这种程度。一连在卫国公府待了四天，与进府游园的公子哥们儿喝酒喝了三天，剩下一天在聊天。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大哥，我真的没事了，你去忙吧，那些公子哥们儿都等你四天了。”

“媆媆最重要，旁的都比不上。靖南王传闻可是能妙手回春的神医，让他瞧一瞧，大哥就放心了。”苏尚越一本正经的握着自家妹妹的手：“烧也退了，也不见流涕，怎得一见风就咳嗽，三四天不见好，治不彻底落下根就麻烦了。”

“不成不成，靖南王难得来府上游玩，怎能麻烦了？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

“这种男女小防不碍事，靖南王堂堂君子不会出什么事的。”

“碍事的，不能连累靖南王…”苏婍萝垂死挣扎，靖南王二十一了还未娶亲，想嫁入王府的女人能从南城排到北城还能绕城门楼子两圈，就算她能活着熬过问诊，也架不住满城贵女们的唾沫星子。

“苏姑娘多虑。”江璟瑜正掀了帘子走过来。

“好了好了，乖，我已经请靖南王过来了。”苏尚越拍了拍妹妹的头，转头向江璟瑜说道：“麻烦王爷。”

眼见着江璟瑜撩袍入座，透过纱帘看着几日不见的小姑娘，脸上显出几分兴味。她穿着丝绢布的小袄，青丝披散，逶迤而落，凌乱的碎发遮在记忆中白瓷似的脸上，一双眼睛溜圆，看上去楚楚可怜。

“苏姑娘，伸手。”

苏婍萝本来就正在往被窝里缩手，一听这话缩得更快了，不料被人精准的握住腕子给扯了出去。

“我没病。”

“讳疾忌医会致死的…”

哎呀呀！他这是在说自己命不久矣了？这人不仅是个伪君子，还是个大庸医！

因着打了帐帘，苏婍萝只隐约看到江璟瑜给自己的腕子搭上绣帕开始切脉。呼吸之际，她能嗅到江璟瑜身上的暗香，好像有点熟悉，隔着帐子时隐时现。

今天大雪初霁，阳光晴好，小风从花窗缝隙溜进来，卷起帐帘一角。江璟瑜穿天青宽袍，敛眉坐在槅扇光影处，鸦青的长睫搭拢下来，眼尾的小痣清晰又明了。他的脸掩在阴影中，抬眸时，透过缝隙与她惊恐的眼神对个正着，随后扬起笑容。

就那一瞬，他分明是在用口型说着：“人懒精乏～”

……

午时，京街上人烟阜盛，门庭若市，城门难得大开，香车宝马打城外缓缓驶入。最前头走着几架翠盖珠缨八宝车，上头大书“楚”字。车檐一圈流苏坠子随车身摇摆不停。一旁随行的婢女婆子一干人等自是不必说；走在前后的有四个侍卫，腰间别着宝刀，在前面散人开路，后每隔一车便有一个这样的侍卫行在最外侧；到行伍后半截，侍卫就多了起来，他们在车一侧护着车上一口口大箱子。这箱子看上去分量十足，精致异常，包角搭扣在日头下熠熠生辉，竟将好马压的低了下去。

所到之处皆人声鼎沸。

重泽楼二楼雅间，江璟瑜穿着砂紫色的袍子，松垮束了个髻，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正凭栏酌酒，今日天晴，积雪未消，屋檐下的冰柱子滴滴答答淌着水，落在人的脸上。

江郴瞧见，打座上起来，掏出腰间的汗巾递给江璟瑜。

江璟瑜没有接，目光依旧空远，饮一口酒，悠悠说道：“传闻江南楚阁老富可敌国，现下瞧着，所言不虚。”

江郴见人不接，手颤了颤低头将汗巾放回，满眼的一丝落寞再抬起头时已全然不见。他顺着人的目光看去，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过了重泽楼，只有尾巴还未消失在视野。

“楚阁老倒财气外露，一点也不避讳。”

听了这话江璟瑜似笑非笑。楚敬定美其名曰是此行顺带谋得东床快婿，只是沉甸甸的东西摆上街，就不知是为求良婿展示家财，还是里头装了金银珠宝要来招降纳叛。

“依郴儿看，楚阁老此次前来究竟为何？”

江郴毕恭毕敬地回道：“侄儿认为，是为招兵买马。”

“为何人？”

“大哥优柔寡断，虽说傍了个太子之位，却也不慎保险。”

江璟瑜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反问：“不是江凛，就是江枫喽？”

江郴点点头。

“呵，要我说楚阁老是想自己掌权。”

“那…皇叔的意思是大哥？二哥虽心狠手辣，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论起来未必是一枚好控制的棋子。”

江璟瑜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说：“他会自己身陷囹圄的。不是我要拔掉他，是众人要诛他，这大抵就是枪打出头鸟，你说呢，郴儿？”

江郴一愣，想起前几日延帝查检武术课业，自己大败江凛，延帝若有所思之事，现在想来是有些盛气凌人了。除此之外，还惊讶于自家皇叔消息之快，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