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差点栽了（1/2）

换上来做庄的是一个在温州双屿开小鞋厂的老板，面相阴柔，一双小眼睛里透着商人的狡诈。这时顺门坐下一个圆脸豹眼的后生，他早已在人群里观望多时，趁换庄的机会抢下了捺骨牌九的位置。第一把牌，庄家有进有出，恰恰只赔了顺门，圆脸豹眼后生见状，直接推上1000元。“天牌八，通杀！”鞋厂老板兴奋的出声。“梅花间？”看风向的人议论，“第三把，顺门稳有。”众人闻听，好多人都在顺门下注。圆脸豹眼后生见这么多人看好自己，又推上了2000。“和牌九，赔倒底，杀二家。”圆脸豹眼后生手里抓的是地牌八，冤生孽结被庄家压着杀了，顿时火油心起来，不管风头向背，每次都在自己这门下注2000。不到三个小时，就输出了三万有余。鞋厂老板得意洋洋地说：“玩牌九，不怕你犟。”圆脸豹眼后生站起身，像只斗败的公鸡猴着身子走了。

一个旁观跟注的落井下石：“这后生儿是山底人，年前被父母打发去内蒙，投靠在那边混得不错的姐姐，谁料姐姐明面上开理发店，暗地里干的是花儿的勾当。后生自觉自家是清白人家，姐姐做村里人骂人时的“破媠媢”让他脸上无光，便天天对她拳打脚踢，这不，年底他姐交他一笔钱带回家里，他嫌这钱不干净，找来赌山撒气来了！”“这后生真傻，我们且惊且吓，还不是为了钱，有钱，别人才会尊敬你，如果我有姿色，我也去卖了。”一个已有小肚腩的老狞（女宁）客尖酸的道。众赌客大笑，“就你那老树墩样！”鞋厂老板正在兴头上，忙道：“继续，继续，时间就是金钱呀！”鞋厂老板最终拎着一麻袋钱上车离开了。我摸了摸兜里仅剩的几千块钱想：“就这么输了不甘心啊！手气来了，翻身还是很快的，风水轮流转，明日到我家，明天得带上荷花、云莲两跟班，要不然，赢了钱也搬不回去。”我魔障了。

我带着荷花、云莲前前后后在赌山上玩了一个多月，大部分时间站在旁边看风向，在庄家风背的时候也会扔上四五百块钱。。零食香烟没少买，兜里的几千块钱慢慢累积到5000多。由于每天赶早出门，回到酒店上班屡有迟到，整理客房经常丢三落四，没少挨经理教训，好在酒店的生意不景气，经理的心思没多少在管理上，急着跳槽，没时间搭理我。我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死不死，活不活的，“腿火毛着起”准备搏一把。

三月三，山边田地里的麦子已然长出麦芒，刺楞楞的对着天空。我下定决心，去推牌九。我对众人拱拱手：“各位大哥，这次带的本不多，手下留情，赌注先下小的。”相处了一个多月，大家都有些面熟了。他们嘴上答应着“好的，好的。”玩到后面局势明朗时，便纷纷下狠手，我带来的钱很快转手，我心一狠，到疤脸那倒款一万，疤脸一看是胡大力带来的，没多问，从提包里拿出一捆扎好的钱，抽去五张后交我手里：“第一天还交还本金就行，第二天开始按8分利息计算，你想好了！”这时，我哪管那么多，拿起钱便继续去推牌九。往后一周有输有赢，输多赢少，荷花、云莲在旁也是找到做理手的感觉，收钱赔付都没出现差池。不知不觉又到疤脸那拿过三回钱。我们急着翻本，有钱赌就没管那么多。

一天，刀疤脸在场内找到我，很客气的对我说：“周桐，有个事我们到外面谈谈。”我不疑有它，与荷花招呼一声便跟他去人群之外的山边。一离开人群，刀疤脸脸便阴下来：“周桐，你的保人是谁？”“我没保人。”我死猪不怕开水烫，“赢了就还给你们。”“那不行，我们倒款是给你们临时周转的，你前前后后欠我们5万多，又没保人，你一个小姑娘，靠什么还？”刀疤脸满脸凶相，“跟我们走一趟，让你大人带钱来。”说罢便把我塞进一辆七座面包车，向山的更深处开去。

关押我的是一座山里的老旧房子，距车路有一段距离，因地处上塘后山一带，手机信号还能通。刀疤脸要求我联系人送钱来，我想这事绝不能让父母知晓，便望着房梁上的蜘蛛网发呆。刀疤脸威胁说：“你这么个大媛主，这里荒山野岭的，不还钱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我心里也发毛，于是摸出手机，思量再三，拨去了荷花的传呼，听荷花说起过，她哥在瓯北道上混。荷花回了电话，急急道：“你被叫去哪了？现在怎么样？”我说：“我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他们要我还钱，你联系一下你哥说说情，看能不能缓一段时间！”“好”荷花挂了电话。等到夜幕降临，刀疤脸接了一个电话，颇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便把我反锁在房间里，带着手下走了。刀疤脸他们脚步远去，整个林子也沉寂了下来，四周降墨冻黑，不知名的虫子吱吱空叫，房子外似乎有幽灵在徘徊，屋檐上时不时有怪鸟恐怖的声音传进房内，我吓得脚骨摇铃，缩到了墙角。心里有些后悔，鸬鹚伯常说：“十赌九死，不赌最是。”他连仙人给他托梦，也只拿出一块钱押注，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现在是“后悔药吃不着”了，怎么办？他们应该找我父母去了，父母会来救我的吧？我胡乱想着，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傍晚，刀疤脸回来了，脸色阴沉似水：“我们找去箬溪，你父母不认，说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说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