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尺十八罗汉（1/2）

经过一趟上海之旅。我迫切的想学习一些新鲜的东西，于是便央求外公让我去岩头镇上的电脑学习班学习。当时岩头镇上只有唯一一处电脑学习班，店面就开在镇政府的门口附近，电脑店的旁边就是我们白衣帮姐妹上初中时经常去玩的丽水街长廊。电脑店内设施简陋。只有五六台联想2000机，来学电脑的人并不多，主要是年轻人。我重点学习的是一种叫五笔字型的打字输入法，这是当时很多店铺里招工都用得着的信息技能。学习间隙，便经常顺着后街，跑到五尺村去玩，五尺村隔岸山脚下有红13军的纪念碑，更重要的是五尺村是箬溪周姓的亲眷地，据说五尺村的祖上就是箬溪村过去的。五尺村为胡姓，胡姓的老太爷把儿子寄养在箬溪村周姓人家，结果出了意外，周姓人把胡姓人的儿子给养没了，周姓人把人家传宗接代的儿子养没了，很是愧疚，便赔了他自家的一个儿子，这个原周姓孩子，改姓了胡，入胡氏宗谱。所以楠溪的周姓跟胡姓原是同宗，互有往来。

去五尺村的道路还是一条土路，比较难走。五尺村的四周都是山，只有这条土路与外界相连，山多地少，土地贫瘠，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谋生不易。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的年轻人，又狠又犟。上世纪30年代，这里就出了一个狠人胡公冕，胡公冕率领乡人为新中国的革命事业立下了赫赫战功。他们的战斗足迹遍及金、丽、温20多个县。凭借大刀与土枪打平阳，攻枫林，战缙云，袭瓯渠，取壶镇，夺茶头，前赴后继，浴血奋战，对中央苏区和其他地区的武装革命斗争起到了有力的支持作用。先辈们的一往无前的武勇因子也传承到这一代的年轻人身上，活跃在这块土地上的年轻人习武成风，不怕吃苦。

我最常去的是胡大力家，他的家就在胡氏祠堂的旁边。他不在家，便在祠堂里。祠堂前的道坦里有一片泥地，泥地里安置着一个木架，木架上挂着一个沙袋。胡大力经常带着一群年轻人在这里蹲马步，打沙袋。他们时常蹲马步的地方都出现了几处浅坑。

那日，胡大力见我进门，便解下绑在小腿上的用破布缝制的小沙袋，这种小沙袋据说是他们用来练轻功的。“桐桐怎么有空来我们山里玩？兄弟们，去各家拔一点菜来，我到集市上买只水鸭回来。”“好嘞！”几个后生儿欢快的答应着，他们少有吃肉，只有我过来才会想方设法的去找一些肉吃。我跟着胡大力到集市的三轮卡上买了一只水鸭，然后由胡大力提回家烧水拔毛下锅炖。不一会儿，后生们也拿着青菜、茄子等蔬菜过来了，其中有我认识的胡建东、胡建浩，矮壮矮壮的。他们大都跟着爷爷奶奶过日子，父母双亲都不在身边。吃饱喝足，胡大力他们便带我到祠堂里面玩。祠堂里到了下午也热闹了起来，有一群老人在这里玩麻将，我们便在旁边看着，有时胡大力也参与进去，老赢钱。如果玩的太晚了，那我就睡在这个村子里，谁家房间有空，便去谁家睡，就像兄弟姐妹。

有一回，天色尚早，胡大力与胡建东便送我回岩头。路上遇上十来个后生骑着五六辆太空摩托车从表山上下来，经过我们身边时，故意放慢速度，围着我吹口哨。胡大力不干了，警告他们说：“死开点，别惹我！”这十来人仗着人多势众，在前方土路上停下摩托车，齐齐下车，气势汹汹的围了过来。有两个一米八左右的后生儿凭借身高优势。举着摩托头盔向我们居高临下的狠狠砸来。胡大力与胡建东抢到我身前站成一排护着我，冷冷的盯着他们，待那对方冲到身前，两人扎下马步，身体一沉，重重的向对方小腹轰出一拳。他们去山里砍柴都是光脚的，下盘练得很稳，因而这两拳都吃上力，当即，那两人蜷身成虾米，口吐酸水，直吸凉气。胡大力不管这两人，弓腰向对方人群冲去，拳打脚踢，胡建东随后跟上，其中一人被胡大力一个脚撇就放倒在地。他俩的拳头可真硬，对方看“势不过山”，马上求饶。“兄弟，等一下，我们老大是岩头金哥，自己人，别打，别打！”胡大力两人这时才收手。“桐桐是我兄弟，你们谁敢欺负他，我见一次打一次！”他们就没把我当做一个女的，哎！

胡大力他们平时不出山，因为土路不通面包车，打路走，很麻烦。千禧年正月，初三那天，他与一帮盟兄弟喝了酒，来到岩头找我玩。我便带他们去溜冰场，溜冰场在当时镇政府的正对面，是镇上年轻人最喜欢去的娱乐去处。谁料前次被打的那帮年轻人也在那玩。那帮年轻人中有几人便悄悄出去，不一会儿，溜冰场门口便聚集了一群手持铁棍的后生。“胡大力，你五尺的打了我岩头的，今天我十三太保不把你们打回来，我就跟你姓胡。”领头的浓眉大眼的后生放狠话大声道。胡大力这一帮矮壮汉子，也不废话，扑上去就打。手臂与铁棍的撞击声砰砰作响，他们好像不怕疼，护住面门的间隙，出拳呼呼生风。路边的甘蔗摊，水果摊可遭了殃，“捣糖摊”一般，一地狼藉。胡建东且战且退，退到到一家面馆门前时，瞄准机会返身冲进面馆厨房拎起两把菜刀，杀将出来，劈头盖脸的向对方剁去，他是真敢剁，打架怕愣的，众人纷纷闪开，围观群众一片哗然，鸡飞狗跳。胡大力趁势带着五尺那帮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