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遵医嘱（1/2）

“没，昨晚去喝酒了，起晚了些。”施泽年解释道。

制片姐姐也是开玩笑，两人坐下后很快投入到工作中。晚餐时间，时燃打开手机才看到下午戚焕飞机落地报平安的消息。

她的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分离焦虑卷土重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汹涌，压得她喘不过气，指尖下意识地掐住手腕上的纹身，她看见创口被撕开，血流如注，鼻息间都是铁锈味。

沈星星发现了时燃的异常，小心翼翼地问：“燃姐，你是不是自己断药了？”

她抽出两张纸捂住时燃正在出血的鼻子，“我们先回酒店。”

……

戚焕落地津城，下了飞机第一时间给时燃报了平安，意料之中没收到回复，时燃在工作的状态下是不会回复消息的。

消息发出去切回微信主界面，宁之随的聊天框弹出一则新消息，上面是一个视频压缩包，文件名叫治疗记录，他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脏一震，第一时间把文件下载转存。

回到酒店，连接电脑打开压缩包，压缩包有密码，他花了十几分钟破解了密码锁，文件的以时间为顺序编号，起始日期是八年前3月份。

他点开第一条，视频是从监控画面中拷贝下来的，画面是一个诊疗室，房间中央立着一台手术椅，张芷文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进来，最后是时燃，她披散着长发，身上穿着一身病号服，面无表情地躺到病床上，镣铐锁住她的手脚，医生甚至上了止咬器。

一轮电击后，时燃面上的血色消失殆尽，苍白得像一具纸娃娃。

嘴角溢出白沫，因为止咬器的作用没有出血。

医生给她注射类似精神镇定的药物，解开镣铐，把装医疗垃圾的桶移过来，时燃吐了，长久的干呕俨然成了条件反射。

张芷文问：“还喜欢他吗？你要记住，喜欢他就是这种感觉。”

时燃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张芷文，受限于镜头角度，他看不到时燃的表情，拾音器没有办法捕捉到她的声音，她当时说了什么大概只有在场的人知道。

十分钟的视频，度秒如年，看完第一个视频他已经不会说话了。

零零总总，三十几条视频，戚焕没有勇气点开播放键，他走到阳台外点了根烟夹在指尖，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绪。

尼古丁燃烧的味道稍稍稳定思绪，烧尽的烟头烫伤指尖，戚焕才从思绪中脱身。

打开聊天界面，一个多小时，时燃还没有回复。

他自虐般按下空格键，依次播完了三十几条视频，“治疗时长”不断延长，时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和印象中娇艳的红玫瑰不同，她的生命力快被抽干了，花瓣从边缘开始脱水枯干掉落。

最后一则视频，时间是4月19日，距离张芷文去世还有不到十天。

“治疗结束”时燃注入镇定剂，躺在病床上休息，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睁开眼，眼底毫无睡意，镣铐被解开，那些人大概没想到时燃会处于清醒的状态。

时燃赤着脚下床，敲破柜门玻璃，从铁盘里取出消毒过的手术刀，端详着左手手腕，用手术刀在上面比划。

泪水模糊了戚焕的视线，眼前虚化，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时燃的世界，被禁锢在她身后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看，想往前一步都无能为力。

时燃的手腕被划破，鲜血蜿蜒而下，片刻间流满了手臂。时燃颓然坐在角落，静静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恍惚间他看到时燃抬眸对上了他的视线，她抬起完好的手朝虚空中抓了抓，最终在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拨通了求救的电话。

林芬友赶来，带走了她，残余一屋狼藉。

戚焕回忆起自己询问时燃手腕上的疤，她说削苹果，不会用刀划伤的。

蹩脚的借口。

她从未想过坦诚。

这样的过往，你要她如何坦诚？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迟了半小时才看到时燃问他吃了没的消息，调整了情绪和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才给时燃拨了语音通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电话的是沈星星，她说时燃在忙，让他晚点再来电话。

戚焕打开定位软件，上面显示时燃的位置并不在剧组，而是在时家的私人医院。

他合上电脑，拿着行李退房，电话给翟柏凌把津城的工作交接给他，买了最近一班高铁回芜城。

高铁将近五个小时，到站已是凌晨时分，他直接打车到医院。

下车遇到时映从医院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时映对于戚焕的到来并不惊讶，疲惫麻木地说：“她在里面，我想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她怎么了？”戚焕听见自己哑声问。

“不遵医嘱擅自停药，犯病了。”时映叹了一口气，路过时拍了拍他的肩，“其他的你自己问主治医生吧。”

戚焕在护士的带领下找到时燃的病房，沈星星坐在病房外，看到戚焕时眼神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