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番外没有你的世界（1/2）

凌晓晨忽然离世了。

他是在一个早晨离开的，早上他和往常一样给沈梓暮做好早饭，过了一会儿再把正在床上睡觉的沈梓暮叫醒，看到沈梓暮迷迷糊糊地睁眼的时候，凌晓晨就喜欢看他这个样子。等沈梓暮坐到餐桌前的时候，凌晓晨再把加了一勺蜂蜜的牛奶递给沈梓暮。看着沈梓暮把牛奶喝了，他才点头地去洗漱。回来的时候沈梓暮还在椅子上发呆，他走过去笑着亲亲沈梓暮的唇：“怎么在发呆？”

“太困了。”沈梓暮依然无精打采。“还好今天休假。”

凌晓晨眨眼：“诶？你早说啊，早知道就不叫你起床了，让你多睡会儿好了。”

沈梓暮摇头，他抓住凌晓晨的手：“你昨天本来回来就晚，这么早就要去接着上班了吗？”

凌晓晨亲了沈梓暮好几下，愣是把人给亲清醒了，沈梓暮的眼神中略带一些怨怼和不满，站起来走进卫生间去洗漱。他刷牙的时候，凌晓晨就站在门边看着他：“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怎么样？”

“我要你回来做。”沈梓暮正在洗脸。“你还在这干什么？马上要迟到了。”

刚才还在门口的凌晓晨瞬间跑进卧室换了衣服，出门前还吻了一下沈梓暮的额头就出门了。

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正在家里忙工作的沈梓暮忽然接到宋知寒的电话：“梓暮你在忙吗？”

“还可以，怎么了。”沈梓暮忽然感觉左眼皮在不安地跳动着，让他想起一句老话——左眼跳灾。

宋知寒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半天没联系上晓晨？麻烦你来一下我医院吧，有点事找你。”

沈梓暮听到医院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当他打车到医院的时候，熟悉的消毒水又钻进他的鼻腔里。穿着白大褂的宋知寒站在门口，看到沈梓暮他摆了摆手，沈梓暮站在他面前，宋知寒看着他，居然有种说不出话的感觉。沈梓暮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宋知寒对他说话，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拉着走。宋知寒带他来到太平间，把罩在那个人身上的白布掀开，沈梓暮怎么也不相信这是凌晓晨。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宋知寒，宋知寒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晓晨他早上……遭遇了车祸，一辆车把他撞到了，送来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他还在找你……只是，我们尽力了，他却没回来。对不起，梓暮。”

沈梓暮已经坐在地上握住凌晓晨那早已冰冷的手：“笨蛋，不是说好给我买午饭的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呢？”

“梓暮你……”

“让开。”沈梓暮没看宋知寒。“我要跟他说话。”

宋知寒走了以后，沈梓暮拿了个椅子坐在凌晓晨旁边：“喂凌晓晨，我跟你说话呢，不是说要带我吃好吃的吗？你以前说话都算话的，这次为什么不算话？起来，别睡了啊。”直到他的眼泪滴在凌晓晨手上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哭。“凌晓晨我告诉你啊，我在哭啊，你不是最不舍得看我哭了吗？话说的那么好听，怎么不实际操作？晓晨……”

宋知寒进来的时候，沈梓暮已经满脸的泪了，他第一次看这个样子的沈梓暮，他摸摸沈梓暮的头发：“梓暮，别哭了……我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对吧？我先把后面要处理的事情跟你说一下。”

凌晓晨彻底离开沈梓暮那天，沈梓暮一直没说话，宋知寒和夏泽陪在他身边，就怕他会忽然崩溃。不过沈梓暮很平静，平静地有些不太正常——两人一天没听到沈梓暮说一句话，等把沈梓暮送回家的时候，沈梓暮终于开口了：“谢谢你们。”由于一天没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们回去吧。”

“真的没关系吗？”夏泽一脸担忧。“用不用知寒陪你？”

“不用。”沈梓暮已经拿出钥匙打开门。“进来喝杯茶吧。”

宋知寒和夏泽对视一眼，觉得还是得陪陪沈梓暮比较好。两人走进客厅，宋知寒决定让沈梓暮稍微开心一点，跟着沈梓暮走进厨房，不过他很快停下了脚步——这个家里到处都有沈梓暮和凌晓晨生活的痕迹，看沈梓暮背对着他烧水，宋知寒咳嗽一声：“梓暮，用不用我帮你啊？”

“不用。”宋知寒已经很久没听到沈梓暮这么没有温度的语气了，沈梓暮已经把水壶拿去烧水了，宋知寒一直跟着他，一时间厨房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知寒，你先出去吧。”

宋知寒认命地走出去，沈梓暮把厨房的门关上。宋知寒走回到客厅，夏泽正在帮忙收拾着东西，看到宋知寒出来的时候，宋知寒冲他摇头：“他还是那个样子，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好的样子。”

夏泽把凌晓晨的东西收拾起来不让沈梓暮看到：“他怎么可能会好呢？最爱的人忽然离世，谁都不会接受。”

说话间两人听到玻璃杯掉地的声音，宋知寒一个箭步冲到厨房，看到沈梓暮正在地上捡着玻璃碎片，一块锋利的玻璃划过他的手，很快鲜血流了出来，滴在玻璃上。沈梓暮仿佛不知道痛一样，正要伸手捡另一块的时候，宋知寒按住他的手：“梓暮，停下。”

“你放开我。”沈梓暮忽然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