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梦（1/3）

凌晓晨总觉得自己在做一些奇怪的梦，有一次沈梓暮去他家学习的时候，凌晓晨学累了就趴在桌子上补觉。沈梓暮看了他一眼，就去接着做题了。而凌晓晨正在做梦，他梦到一个奇怪的场景——沈梓暮一如既往地坐在他旁边，凌晓晨叫他，沈梓暮依然不搭理他，凌晓晨戳了戳沈梓暮的胳膊，却发现自己戳过的地方凹下去一块，凌晓晨吓了一跳，他眼睁睁地看着沈梓暮的身体一点点碎掉，变成一缕烟，他猛地睁开眼。沈梓暮正在喝水，听到动静皱着眉看向他，他走过去拿起自己放到一边的卷子，凌晓晨才发现自己一激动把水杯打翻了，水还洒在沈梓暮的卷子上了，得亏沈梓暮还没做几道题。但是沈梓暮的表情依然不好看，凌晓晨帮忙把卷子放在窗台上晾着，沈梓暮这才开口：“你干什么。”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凌晓晨把卷子压好。“梦里你还是坐在我旁边做着数学卷，但是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一碰你，你的皮肤就凹下去一块，然后你就消失不见了。你是不是在我梦里死掉了啊？”

沈梓暮直接把手上的练习册拍在凌晓晨脸上：“你说话真好听。你能不能做点正常的梦啊，什么叫做我死掉了？”

凌晓晨擦掉不存在的汗：“同桌你别生气啊，我真的做了这个奇怪的梦……嗷嗷嗷疼死了！”

沈梓暮一脚踹在凌晓晨的腿上，人看着那么小，力气没想到那么大。凌晓晨揉着自己的骨头，沈梓暮盯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凌晓晨总算知道沈梓暮生气是什么样子的了。除了一如既往的冷脸之外，还有根本不搭理人。凌晓晨叫了好几遍沈梓暮的名字都没得到回应，抬头一看对方已经把耳机塞上了，凌晓晨就不再说话。正在算题的时候看到沈梓暮把手机拿起来按了按，就把手机放下。凌晓晨一点点蹭过来，沈梓暮瞥了他一眼，凌晓晨瞬间怂了：“咳咳，同桌你刚才干什么呢？”

沈梓暮没说话，他把手机息屏放到一边，一脸与你无关的表情，凌晓晨把沈梓暮板过来。沈梓暮盯着他，眉头一点点皱起来：“你最近是犯什么病了吗。”

“诶呀，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梦到你死了……”精准踩雷的凌晓晨忽然捂住嘴。“不是不是，同桌啊，你别生气了呗？我真的真的给你道歉。”

沈梓暮也觉得自己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于是他的表情缓和了很多。凌晓晨看那张精致的小脸没那么冷峻了以后松了一口气，他大胆地上手搂着沈梓暮的肩膀：“所以刚才买了什么啊？”

“外卖，你中午吃空气就直说。”沈梓暮依然很不高兴。“你老实待会儿行吗，我要做作业。”

凌晓晨还是蹭过来：“同桌，我有题不会，你教教我。”

沈梓暮暗暗地攥了一下拳头又松开，他看着凌晓晨让他讲的题， 的确有些难度，沈梓暮深吸一口气给凌晓晨讲题。得亏凌晓晨脑子够用，不然沈梓暮会把凌晓晨从楼上扔下去。沈梓暮刚讲完，外卖就送到了，凌晓晨看到汉堡的纸袋子眼睛亮了亮，沈梓暮打开纸袋子，递给凌晓晨一个辣的汉堡，薯条和可乐。凌晓晨拆开汉堡的包装袋就咬了一口，沈梓暮则是站起来去洗手。回来的时候，凌晓晨特地站起来看了看沈梓暮的眼睛，他的眼睛依然平静，凌晓晨却点头：“还生气吗？”

沈梓暮早就不生气了，他缓缓摇头，凌晓晨这才坐回去：“同桌，马上要高二了，就要文理分科了，你选理科吧？”

“嗯。”沈梓暮拿了一根薯条。“你也学理是吗。”

凌晓晨点头：“好像咱们熟人都学理，陈安那小子都学理呢。”

“他学得明白吗。”沈梓暮一想到给陈安讲题就头疼。“他数学好像不大好。”

“没事，他自己有办法。”

沈梓暮就没在追问下去，接着吃着汉堡。凌晓晨也没什么想说的，两人难得安静地吃完了午饭。看着沈梓暮的背影，凌晓晨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沈梓暮，你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

沈梓暮向来不做梦，他沉默了一会儿，凌晓晨已经猜到答案了。他走到沈梓暮的卧室，随手抽了一个笔记本，看样子这个本是沈梓暮的日记本，但是并没有上锁。凌晓晨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本子打开，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不能随便偷窥。刚把本子放回去，一张泛黄的照片就飞了出来。凌晓晨把它捡起来，是一个小孩，他的身边站着两个大人，背景明明是游乐园，但是三个人好像并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凌晓晨仔细一看，小孩眼角那颗痣让他确信这个是沈梓暮的一家三口，不过凌晓晨可不能多问，毕竟别人的家庭又不是随便能问的。他连忙把照片放好，沈梓暮也走了进来，看凌晓晨仰着脑袋在发呆的样子，他轻轻拍了一下凌晓晨的肩膀，凌晓晨却像是被吓了一跳，沈梓暮有些搞不明白凌晓晨这个人，一惊一乍像个猫一样。凌晓晨总有种自己做了错事被别人抓包一样的尴尬：“同桌你回来了啊，来，过来坐着。”

沈梓暮却不想坐，他顺着凌晓晨的目光看向书架，却没看出来什么破绽。他坐到床上把遇晨抱到怀里，遇晨看到凌晓晨就往他那边爬，沈梓暮看向凌晓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