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想上学！（1/2）

伴随着屋内稀里哗啦的麻将声，我在墙根处儿站了一上午，站的我腿肚子都直发抖儿，额头上也都是汗珠儿。人常说做事情不能急于求成，但我已经浪费了三十多年，现在的每分每秒我都不想浪费。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来对话声，“小凤啊~这都中午了，不给孩子拿点吃的啊？你看那孩子都在那儿站一上午了，愣是一声不吭。”

说话的是大丽，也是后院的邻居，为人直爽豪气，还带着那么点东北老娘们的虎劲儿，我也比较喜欢和她接触。

还不等我妈说话，小芳那张破锣嘴又开始嚷嚷了，“小凤~不是我说你，你家那孩子确实欠管教，让她在那儿罚站也好，这要是我呀，我就罚她两天不准吃饭，让她再嘴欠，呀~谁打的六条？我胡了！”

话音未落，我妈瞬间把脸拉了下来，“不是，你啥意思啊？明里暗里的，没完了咋地？不就是说了你两句么，我家孩子不懂事，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想咋地啊？”

“唉呀妈呀~行行行，快拉倒吧！没人和你叽叽，散了吧，不玩了！玩个麻将，你说叭叭的让人这个闹心。”

我妈推了牌刚要起身，却被对方给拦了下来，“哎哎~你先别走啊，给钱啊！我胡了，你不得给我钱呐？？说说还不愿意了，这人真招笑哎~！”

“我给你啥钱啊？你家狗吃那三根火腿肠，还有你刚才吃一袋面包，又拿了一个乡巴佬蛋，我都没说啥呢，你还好意思要钱？没钱~！赶紧走走走！！”我妈就是这样的火爆脾气，点火就着。

俩人就因为我和钱的事儿吵了起来，虽不至于动手，但也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最终，我妈以碾压的姿态完胜了小芳。

对方离开时，还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我勒个去她大爷的，还敢瞪我，我呸！真应该让我妈大嘴巴抽她丫的，我大声地在她背后喊了一句，“你可积点德吧~~！”

晚饭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听着这欢声笑语，仿佛恍如隔世一般。想想前世我在这么大时，还什么都不懂，只会坐在小卖店门口傻笑。

饭桌上，我仍旧是练习自己吃饭，这次我小心了许多，没有再弄到衣服和桌子上。全家人看我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连我姥爷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此刻，都露出了一丝笑意。

甚至，还被我那渣爹夸奖了几句，无非就是什么，‘高高真棒’‘高高真懂事’之类的话。我呢，也只是一笑而过罢了。

想起他前世对我们母女的所作所为，再次看到他这副面孔，真是令我恶心透了。但不得不说，他年轻时还是挺好的，教我数学题，拼音字母，偶尔也会陪我玩玩，对我还是挺有耐心的。

但这些仍旧抹不掉他前世的所作所为，我始终相信一句话‘狗改不了吃屎’。我也不是什么圣母，重活一世，反而让我明白珍惜并不是指所有人，像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没必要原谅。

一顿饭就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了，90年代的夜晚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只能靠一台电视度过这长夜漫漫。甚至，有些贫穷人家里还买不起彩色电视，只能盯着那满是雪花的黑白屏幕。

电视里正播放着当下最火的电视剧‘渴望’，刘慧芳的善良让人至今难忘，这可是一代人的回忆。可我盯着屏幕却半点没有看进去，不是我不喜欢，而是在想上学的事儿。

两集电视剧很快就播完了，关了电视，姥姥准备铺被休息。这时，我姥爷泡完脚刚准备起身时，却被我拦了下来。

我一脸殷勤的望着他，嘿嘿的笑了两声，“姥爷，你先别着急，我想和你商量点事儿，就是吧，那个…我……”

这怎么话到嘴边还紧张上了呢，缓了一口气，我再次开口说着，“姥爷，我就直说了吧，我想上学！！真的很想去上学！我每天在门口看着那些小孩背个小书包去上学，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姥爷，为什么我就不能上学呢？我是身体残疾，又不是智力残疾。学习是靠脑子，而不是靠身体啊。姥爷，我知道你很心疼我，但我觉得你还是有些偏心了！为什么我哥就能上学，而我就不行？你一直希望他们都能出息，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后怎么办？”我据理力争的说。

看着姥爷那沉重的表情有些动摇，我就知道有希望，于是我又添了一把火：“姥爷~我不想当个米虫！我想像正常人那样，身体有缺陷我可以锻炼，还是很有希望的，姥爷，我要好好学习，上高中，考大学！到时候，我给你和姥姥养老。”

磨了姥爷好半天，估计他的脚都已经泡浮囊了。犹豫了一会儿，这小老头儿才缓缓点了点头答应着，“哎~行，我答应你！不过…这事也得和你爸妈商量商量，让他们给你找学校。”

得到姥爷的首肯，我就放心多了，至于我爸妈那边…我那渣爹就是个左右逢源的主儿，他同不同意都无所谓。就是我妈那边有点不太容易松口，但有我姥爷这坚强的后盾，我还怕个毛啊。

一夜无梦。

直到第二天晚饭时，一大家子人围在一张桌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