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上门买衣服（1/2）

有了收获的李铁蛋蹦蹦跳跳着去了南城三九街。

因为来的晚，好的乞讨位置早就没有了，李铁蛋也没在意，随便找了个背风的墙角蹲了下来，连碗都没有一个，也不说话，就可怜巴巴的看着来往路人。

三九街人本身就多，哪怕是比较偏僻的小巷，也算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路人丢个铜板。

结果到了收工一算，今天收获居然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足足有三十多枚铜板，要饭也看颜值的吗？

晚上李铁蛋用草杆将铜钱绑好塞进怀里，防止发出声音，在破庙里睡到了天蒙蒙亮就起来了。

破庙边上的小池塘很干净，就是水有些冷，李铁蛋咬牙洗漱干净，然后跑到离县城最近的小河边蹲守。

这条小河是凌水河支流，发水期顶多有个二三十米宽，现在干旱露着河堤，显得更小。

河堤被人开了阶梯，垫着石板，一排妇女端着木盆在河边洗衣服，不时嘻嘻哈哈几句。

小孩子眼尖，李铁蛋打眼一扫，就看到了张想弟母女俩。

李铁蛋走到跟前，喊了一句：“婶子好，姐姐好。”

张想弟闻言转过头，看到李铁蛋时表情一怔，随后露出温和的笑容：“小哥，今天就不麻烦你帮忙了。”

“不是不是。”李铁蛋连连摆手。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是想要买身衣服，又不知道该去哪买，所以想让婶子帮帮忙。”

李铁蛋说着从怀里掏出被草绳捆的紧紧的铜板，这是他的全部积蓄，一共五十五个铜板。

听到他要买衣服，旁边几个洗衣服的妇女都停下动作，转头看了过来。

张想弟看到铜板眼睛一亮，接过去数了数，脸上笑容越发甜腻，声音都温和了两分，贴在他耳边小声道。

“小哥，这些铜板要是买新衣，只能买麻衣，如果你要是愿意穿打了布丁的，我可以卖你一套棉衣。”

李铁蛋也不懂行，闻言直接点头道：“就要棉衣，麻烦婶子了。”

“那成，等我洗完衣服，带你回去拿。”张想弟喜滋滋的将铜板揣进怀里，拿着木锤继续浆洗起了衣服。

边上几个妇女见铜板被张想弟收了起来，才继续洗起衣服。

李铁蛋在一旁看着两人忙碌，张想弟身材很是丰腴，此刻用劲捶打衣服，身上软肉乱颤，应该是刚赚了钱，心情不错，鹅蛋脸上洋溢着笑容，显得更加温润。

林小燕年纪太小，麻杆一样，没啥看头，光着脚丫在木盆里踩踏，倒是和她娘亲配合的很娴熟。

两人洗的都是练功服，而且洗的十分用力，眼看雇主不在意衣服损耗。

两盆衣服足足洗了半个多时辰，等到两人收工，李铁蛋也上前帮忙抬木盆。

“谢谢小哥了，回去我帮你挑身厚实点的衣服。”

张想弟显得心情极好，林小燕也道了声谢谢。

端着木盆，三人先去了武馆晾好衣服，然后又端着木盆，往城墙方向走。

城西本就不繁华，挨着城墙的地方更是偏僻，房子也有些杂乱无序，不过也没什么异味。

张想弟带着李铁蛋来到了一处土坯小院，推门走了进去。

“燕儿，给小哥倒碗糖水。”

随后从院子角落摸出一根铁棍，捅开了门上的铁锁，推开大门：“小哥，进来吧，婶子给你量量尺寸。”

李铁蛋跟着她进了屋，这屋子不大，只有一间堂屋，一间里屋，实在局促。

堂屋摆着一张桌子，几个椅子，连天地都没有，里屋则是放了一张床，几个柜子，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多的就是布头，有棉布的还有麻布的。

“这些布头都是衣服边角裁下来的，很耐用，给你做身秋衣，保管暖和又耐穿。”

张想弟拿出一个尺子，走到李铁蛋身边，弯下身子量起了尺寸。

张想弟给武馆洗衣服，用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味道，此刻贴的很近，李铁蛋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心跳加速。

“好了，过三天你来我家取。”

“这么快？”李铁蛋有些诧异，按说布头缝衣服应该更慢啊。

“我跟女儿一起缝，你个子又小，当然快了。”张想弟笑着解释了一句，又冲门外吼道：“糖水还没充好吗？”

“来了来了。”林小燕端着一个陶碗走了进来，嘴唇很湿润，显然是偷喝了。

“谢谢姐姐。”刘大力接过糖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婶子，你知道有什么活计可以介绍给我吗？”

“城里活计难找，而且基本都要有保人，婶子那有活计介绍给你。”

张想弟苦笑一声：“婶子这洗衣服的活计都是撞大运得来的。”

“娘亲，武馆不是收柴火吗？一担四十文钱呢，咱们洗衣服才二十文。”林小燕插了句嘴。

“一担干柴要砍三百斤湿柴，还要从城外背到武馆，你当那钱好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