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门（1/2）

大家更喜欢称呼首领“大哥”。

小时候，他抱着还是小不点的自己，问：“小玖长大，想干什么？”

其实他也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末世之中，没人能决定自己的未来。

他只是，想听听孩子们天真无邪的幻想，软化软化自己坚冰般的心。

“我长大了，要当首领这样的大英雄！”

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

“当一个英雄，但别当我这样的。”

渐渐长大，才明白，为了大家能活下去，他也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希望，大家能成为领导全人类战胜尸变体的英雄。

可惜，没有机会了……

回过神来，平板上，“卡车人”被三个敌人围殴。一脚，正中面门，踢碎帅气的面甲。

反派抛出“大义凛然”的理由：“这个人类的死，能换来我们星球的生！而你还在包庇他！”

“杀了他，你们就会收手吗？”

卡车啐了一口，手变形为双刀。

“受死！”

暴起，左右开弓，一打三竟不落下风，砍的敌人哭爹喊娘。不顾求饶，攀上那个大高个，刀刃化为钩子，硬生生扯开它的脑袋，火花四溅。

击退敌人，四处寻找保护的人类。一分神，来自敌人的炮口刺刀贯穿胸口，开火……

苏玖倒吸一口凉气。

至死，他都惦记着那个弱小的人类：“快逃……”

少女一时间忘了这是电影，放下平板，站起，双臂交叉。

她明白，牺牲的份量。

撞上回屋的江辰，场面相当尴尬。苏玖默默坐下，耳根红透，恨不得脸埋平板中。

瞟到平板画面，柱子哥牺牲那段，江辰弱弱问：“你们，纪念牺牲者的仪式？”

“嗯……”

江辰觉得，愿意纪念英烈的人，总不是坏人。

钻回房间，刷刷手机，搜索最近的超自然事件。

看得出营销号极力想编的离谱点，但跟房间外的未来人比，差了些意思。

放下手机，继续刷考公题。

不知不觉，日暮夕沉。余晖打进房间，洁白的墙壁染上橙色。江辰仰头，靠向椅背，盯着天花板发呆。不一会，手撑扶手，转身下电脑椅，弹射起步。

房间外，苏玖正操练持械格斗。匕首在她手中玩出花来，出招凌厉，进退自如。若面前有人，怕已经扎成马蜂窝了。

似乎仍沉浸于电影中，突然停下，中二的摆开姿势，小声道：“机车人，变形出发！”

“噗……”

听见身后笑声，她警觉回头，手臂抬起，蓄势待发。见犯病被熟人逮到，咬下嘴唇，一言不发，收起武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尚不习惯彼此的存在。

“走，带你出去转转。”

苏玖换上新鞋 ，轻踏两下体验。

江辰上下打量，很好，除了僵硬的表情与眉宇间英气，与一般女生没区别，还有……

“等等，套个护袖，遮遮疤。”

苏玖低头，满臂伤疤。接过护袖，乖乖套上。

“出门在外，离我不要超过三米，也不要小于一米。”

“不许带武器！都放家里！”

“谨言慎行，有不懂的，我不说，回来再问。”

江辰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一不小心展示实力，给人拍到发网上。

“准备好了吗？”

苏玖木讷点头，屋主人开门，跟上。

下楼，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没有血腥与硝烟，真好。

昨日大雨，一天气温都不是很高。暑气散尽，晚风拂面，神清气爽。苏玖不再扭捏，大大方方，迈开步子。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东张西望。

“这里，这一片，是居民楼，我们的小区。对面也是，那里也是。”

“出来，就是马路。这一条条的，叫斑马线。穿马路，一定要走斑马线。”

“看见没，那三盏灯？那是红绿灯，指挥交通的。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等一等，记住。”

……

两人隔了起码有一米五，形同陌路。江辰在前面指指点点，不时回头，看苏玖听懂了吗。

“我刚刚说了什么？”

看上去心不在焉，倒能答个七七八八。

“你在找什么？”

江辰顺她的目光看去，没啥特别的啊。

“摄像头”，苏玖伸手指，“那里有一个，那里还有一个……”

乱世之中，总要潜入敌营搞点破坏，养成了“潜行”的习惯。

江辰也是第一次发现，身边摄像头这么多。不得不感叹，国家安保力度之大。

“不做坏事，让它看看又何妨？”江辰劝她宽心。

路口，两人各站一边。表情肃穆，与有说有笑的路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