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中尉署问话（1/2）

翌日。

江小宁去治安署应卯前，先是随姬宅的马车去了一趟集市的百香坊，之后再与姬小满两人一道往治安署赶去。

在治安署一楼的办事大堂里，一名小吏找到江小宁向他禀报了今日城外永安县辖区内的一处村庄里有人发现失魂者的踪迹，疑似邪秽闹事。

江小宁听的那村庄离城外疯人院不远，遂想起昨夜和秦王政讨论的事，于是找来一员书吏，让其写了一份借调文书，托人去内史府借调来城郊疯人院的花名册。

拿了花名册，江小宁简单翻阅一遍，记下册子里登记的最终数量，喊上姬小满几人，一同去往城外出事的村庄。

发现失魂者的村庄在城郊不远处，一行人赶到后便马不停蹄地找来村里的人了解情况，在确认了作祟的邪秽只是一头成长体恶鬼后，江小宁便把事情交给了最信任的东方镜去处理。

东方曜、姬小满则和他押着失了魂的疯癫者去往疯人院。

疯人院离他们所在的村庄不远，大概也就一刻多钟的路程。

疯人院位于一处不高的土丘上，整体的建筑不多，四周筑有高墙护卫，正对道路的围墙开有一座坊门，供人出入。

大门旁边修建有一栋值班的小屋。

江小宁牵着马，拉着被捆住双手的失魂者走到疯人院大门口，值班的侍卫见了他身上的官袍，上前见礼。

一旁的小吏则手持册子，随行登记。

得到放行后，三人押着失魂者穿过坊门，往里边赶去。

疯人院内的空地上，一位穿着简朴的妇人正在晾晒衣物，见又有失魂者被送来，立刻招呼周围几位同伴上前帮忙。

其中有一汉子领着失魂者送往洗漱堂，清理仪容仪表。

掌管档案文牍的胥吏来到江小宁跟前，对他行了礼，然后接过江小宁手中的文书和记录失魂者个人籍贯信息的册子，去往档案室登记造册。

疯人院不仅收容被恶鬼吸食了灵魂的失魂者，而且还收容民间的精神病人，集中管理。

第一次来疯人院的东方曜好奇地站在铁栏门前，观望活动区里面或立或坐的“人”。

这些人眼神涣散，动作迟缓，一边念念叨叨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一边在空旷的活动区内四处游走。

江小宁向一名小吏随意的聊了聊，从对方口中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疯人院看管的所有疯人都在这里了。

于是他默默数了一遍活动区的人，眉头微蹙。

疯人院的监令姓赵，玄雍本地人。

听闻有治安官亲临，这位赵监令赶忙从衙署里跑了出来。

看模样四十出头，面目和善，身形消瘦，着绿色袍服。

“不知治安官亲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赵监令拱手赔礼。

“赵监令客气了。”

“治安官这边请。”赵监令连忙引三人进衙署的待客室休息。

差人看了茶，赵监令看向主位的年轻治安官，寒暄客套了几句，问道：“不知治安官此次亲临，可是有什么指示？”

“赵监令不必紧张，没什么指示。”江小宁笑道：“不过是附近村庄有一起小小的邪秽作祟，出来处理一下，顺道便把失魂者也送来了。”

“治安官事必躬为，下官佩服。”

“不过是担心师弟师妹惹出祸端罢了。”江小宁随意说着，以例行询问的样子了解起最近疯人院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

“只是照看这些疯子的吃喝拉撒，倒也没什么异常的。不过治安官会过问起疯人院的事，倒是令下官意外。”

确实，治安署掌管治安，无权过问疯人院的事。

江小宁多少听出对方有要套自己话的意思，他不动声色，解释道：“我在署里听人说过，曾有外地罪犯为了躲避官府追捕，故意伪装成失魂者躲进疯人院是不是真的？”

赵监令闻言，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垮下来，笑着回道：

“确有这样的传闻，不过都是假的，是那些人想当然了，每一位进入疯人院的失魂者或者疯子都会盘查籍贯，哪怕是外地的，后面也会派人传文书去对方的籍贯所在确认真伪。”

“原来是这样。”江小宁恍然。

赵监令又笑语几桩这类的趣事。

过了一会，赵监令盯着对面嚼小鱼干的姬小满看了一会，试问道：“这位姑娘可是前左将军姬云初姬家小女当面？”

“嗯？”姬小满好奇道：“你认识我？”

赵监令笑了笑，自顾自地介绍了起来。原来这位赵监令曾在姬小满的父亲手下当过吏员，后来他因一些功劳被调到这疯人院担任主事。

江小宁坐在主位上静静看着，对这位赵监令不动声色岔过话题的行为有了些猜想。

方才他悄悄数过疯人院中收拢的失魂者以及病人的数量，远远少于内史府登记在册的数量。

看来这疯人院确实有问题。

“赵监令照看这些失魂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