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见了（1/2）

两人在山林里找了许久，白雾散去后，那场面令人毛骨悚然，地上躺着数不清的尸体，树上也挂着不少，满山林都是腐烂的气味，之前有白雾掩盖着，婉凝烟并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她真的想吐……

牧辞见她脸色苍白，急忙扶住她，“怎么了？”

婉凝烟摆摆手，视线看着牧辞的衣服，不敢再看那场面，“没事，只是这满地尸骨和腐臭味，看着有点瘆得慌。”

牧辞伸手搂住婉凝烟的肩膀：“我带你走。”

婉凝烟僵了一瞬，她感觉肩膀处热热的，是牧辞的体温，她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莫名的安心，心情也的确平复了不少，就这样静静的让他带着走。

婉凝烟还发现，每次她前方有白骨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在她快靠近的时候都会自动移到一边，好像绝不能让她有踩到或者靠近的机会。

婉凝烟偷偷转头看了牧辞一眼，但是有了第一眼，就肯定会有第二眼……

牧辞也不看她，看着前面，笑道：“看够了吗，星月神女殿下。”说到后面那句，语气慢了下来，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婉凝烟见被抓包了，不太好意思的转过头，艰难的挤出一个：“嗯 。”

牧辞又开心的笑了起来，他是由衷的觉得，自从遇见了婉凝烟，他的每一天都充满了不一样的情感，以前所没有体验过的各种情感，真是越来越让他难以割舍了。

婉凝烟又找了一会，她越找越心慌，心里总感觉不踏实，突然，她看到了，一棵树后面……一个明显的蓝色身影。

终于找到了，婉凝烟欣喜的跑过去，看到眼前的一幕，婉凝烟跌跌撞撞扶着树，刚才好不容易压住的反胃，现在胃里止不住的作呕，内心瞬间被震惊、愧疚充斥：“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天才不见的。”

牧辞扶住婉凝烟道：“凝烟。”

婉凝烟按下牧辞的手，强忍着恶心走过去，走近一看，那小姑娘身上有被毒蛇咬过的伤口，还有各种动物的啃咬的痕迹，伤口暴露在外，最后引来了各种蚊虫。

婉凝烟蹲在了她面前，心里道歉：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你会有危险，我明明穿到了早期，明明也有能力来救你，但我忘记了，或者说根本没放在心上……终究还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牧辞也蹲下来，看着那小姑娘说：“这事不怪你，她昨天就已经死了。”

婉凝烟不答，驱赶了她身上的各种虫子，呆呆的看了那小姑娘一会。

过了一会，牧辞道：“凝烟，把送她回去吧，顺便通知其他村民，来领认其他人。”

婉凝烟站起来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把那姑娘送回去后，二人守在那妇人旁边，那妇人看到回来的女儿睡的安稳，想来是在美梦中离去的，心里虽然无比痛苦，但也有几分安慰，那妇人摸着女儿的头，嘴里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婉凝烟看着这生离死别的场景，心中触动，她原以为自己带着金手指来开挂的，但是她却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办不了，也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现在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这里的人和事已经不仅仅再是书中的故事了，他们如今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真实体。

婉凝烟抬头看向天空，强忍着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心里认命道：“而我，如今也是这里的一员了。”

牧辞看到了婉凝烟的眼里情绪，抬手轻抚她的脸，婉凝烟抬头看他，眼里的泪原本还能忍着，这一刻是说什么都忍不住了，牧辞抱住她，不再像之前那样轻轻抱着，婉凝烟感受着他的体温，她好像抓着了一根稻草，抓着了一个能让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她也属于了这里的事实。

牧辞想安慰但是并不知道说什么，他虽然感受不了这种心情，但是他能知道到婉凝烟的自责和无力。

在牧辞的世界里，他从记事起便无父无母，他的邻居说，他父亲在打猎的时候被野兽咬死了，他的母亲身体本来就弱，在生下牧辞后就不在了，最后只留下牧辞一个人住在深山里，靠着邻居的帮忙才勉强的活了下来，在10岁那年，出门捕猎的时候被狼群攻击，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凡人，还是一个孩子，他不愿意死在狼群嘴里，逃到跳崖边跳了下去，后被捡柴火的百姓发现，因不忍这么小的孩子暴尸日下，就将其葬在了乱葬岗。

牧辞在做凡人的短短十年里，每天都在与命运折磨作挣扎，身心和情感早就被消耗殆尽，他不懂什么是七情八苦，不懂如何感同身受。

直到后来遇见婉凝烟那一天，因为她，牧辞有了生的期望，所以当前鬼王牧言问他想不想跟她走时，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安葬好那小姑娘后，妇人再次对他们二人表达感谢，婉凝烟面对这句谢谢，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牧辞：“不必了，我们先告辞了。”说完就带着婉凝烟走了。

婉凝烟回过头去，：“大娘，好好保重。”

……

二人找了间客栈，婉凝烟一进房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