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骊嫔又来了（1/2）

一声“骊嫔来了”成功将梁霜雪从拓跋雄的黝黑大手下解救了出来，她将擦拭眼角的帕子歪了歪，堪堪掩住一侧唇角的笑影。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拓跋雄刚在自己这儿坐下她就来了，真不愧是住在隔壁宫的“好姐姐”啊！

骊嫔进来时恰好看到青影在打发宫人将御赐之物搬下去，面上便有些僵硬，向卫帝行完礼就道：“皇上给了这么多的赏赐，可见是十分宠爱妹妹的，可惜妹妹福薄……”

卫帝脸色微沉，假咳一声：“你可莫要再提了，朕才把雪嫔哄好，你这个迟到的若是再把她惹哭，朕唯你是问。”

口中说着要问罪，可他手却径直揽住了骊嫔的腰肢，一点要问罪的意思都没有。

骊嫔也一脸自然地往他怀里一坐，颇为恃宠而骄地掩唇讨饶道：“皇上恕罪啊，臣妾昨晚上念了一夜经为妹妹祈福，天将亮才睡下，是以来得晚了。”

“是嘛？那可真是辛苦梨儿了！”

梁霜雪借着喝茶时茶碗盖的遮挡，默默翻了个白眼，恶心人的家伙怎么突然之间变多了？

恶心归恶心，该说的还是要说：“这般说来，真是多谢骊嫔姐姐了，好让我半夜里就醒转了过来。”

她搁下茶碗，巧笑倩兮道：“姐姐念的什么经？可否借妹妹也念一念？这样能好得快一些。”

骊嫔听了这话，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旁人或许是不曾知晓，可拓跋雄哪里会不知道她一个自小在马场野大的女子，能认识几个字，念什么经？

她尬笑两声，倚靠在拓跋雄怀里，抬手按住太阳穴：“呵呵，是从佛堂里请来的经书，叫什么名儿我却有些记不得了，想来是昨晚上熬夜伤了神，现下里竟然头疼得紧！诶呦喂我的头！”

梁霜雪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做戏，在一个小产的病人面前装柔弱？这跟班门弄斧有什么区别？

“原来姐姐是害了头疼病，那正好，青影，去看看皇上赏的补药里头可有治疗头疼的？”她一面说着一面往靠垫里一靠，好让自己舒服些。

“如此这般，那就多谢妹妹了。”骊嫔假笑着道了谢。

拓跋雄也不免高看她一眼：“雪嫔，你能这般为梨儿着想，实在是贤良淑德啊！”

“皇上谬赞了，臣妾不过是想着头疼好治，心疼难治罢了。”梁霜雪唉声叹气着抬手按在胸口上揉了揉。

拓跋雄有些诧异，松开了骊嫔的腰肢，转向她：“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害心疼病了，夏富贵，快叫太医来！”

“不用劳烦夏公公了，皇上，臣妾这是心病，就是华佗在世，也治不好的。”

“心病？”

“是啊皇上，”梁霜雪捏着帕子的手重新掩住了眼角：“臣妾只要一想到那个还出世的孩子便是心疼得紧，臣妾还不知道它是男是女，是长的矮的胖的瘦的，是像臣妾多一点，还是像皇上，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没了，臣妾能不心疼？能不害病吗？”

说着，她又用帕子遮住脸，假哭了几声。

透过帕子和手指的缝隙，她看到拓跋雄的面色越来越沉重，骊嫔的脸则越来越白。

一个十年无所出的宠妃，和登基后好不容易有的骨肉，孰轻孰重，她不相信拓跋雄会比较不出来。

寝殿内寂静了好一会儿，好几次骊嫔都想要开口，可张了张嘴又被拓跋雄的脸色给吓了回去。

片刻之后，拓跋雄推开骊嫔站了起来，将她一个人留在椅子上，而后靠近梁霜雪的床边道：“那是个男孩儿……”

梁霜雪愣了一瞬，立马将脸埋进帕子中哭天抢地起来，这种时候，已经无须她再多言。

她听到拓跋雄重重一叹，而后在内室里来回踱步，语声略带哽咽：“朕自从十年前接过皇兄手中的重担，娶了你和皇后，还有文妃相伴，可是那么多年后宫竟然一无所出，即便怀上了，也活不过三个月，好不容易这次有了，皇子啊，太医说那是个皇子……”

“皇上！”骊嫔痛哭失声，抓着他的手跪倒在地：“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会说话冲撞了雪嫔妹妹，求皇上伤心过度伤了龙体啊！”

“朕怎么能不伤心？！”拓跋雄一把甩开骊嫔，冲梁霜雪道：“雪嫔，你来说！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梁霜雪啜泣着从帕子中抬起脸来，掀起眼皮子就先撞上了骊嫔眼底的嫉妒和恨意，她又仰头看向拓跋雄：“皇上问的是臣妾落水一事，还是和骊嫔姐姐争执一事？”

弱弱的一声问，将二人都问得愣在了原地。

从时间上来看，争执一事发生在落水更衣之后，那从因果上来看呢？

如果梁霜雪没有意外落水，怎么可能会有后面一连串的事情呢？

“落水……对，还有落水，”拓跋雄一屁股坐了下来，盯着梁霜雪沉声发问：“你到底是怎么落的水？”

“事出突然，臣妾也不能全部记得，只记得当时立在身边的是骊嫔姐姐，还有臣妾宫中的玲珑。”

“玲珑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