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桂川（1/1）

戚榭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木剑扛在肩头，走在山间的路上，他的脚步缓慢，清秀的身影穿梭在林间，像是一尾鱼游来游去，灵巧无比。

忽然，他停下来，左手紧握右拳，右手持剑，做出攻击的姿态。

一只黑色的乌鸦从树上飞下，落在戚榭的左掌心。它张开翅膀，将戚榭的手指啄破，留下五个红印，随后振翅离去。

戚榭收回手指，摸了摸伤口，露出一丝苦笑，暗忖着居然连乌鸦都来随意欺负他了，他叹息一声，继续向山中走去。

他走出几步，忽然感觉又不对劲，总觉背后有一双阴暗的双眼在凝视着自己，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方向，空空如也。

戚榭站立了片刻，迈步离去，他走出一段距离，确认身后没人跟踪，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前行。

他沿途见到各种野果、蘑菇，采摘了许多，足够他和师傅吃半月有余，多的则可以拿去山下换卖，一想到有白花花的银子在召唤着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来山中是为了虔心练剑。

正当他采着尽兴，忽闻身后有脚步声，立即停下手中采摘动作，迅速操起地上的木剑转身，警惕地盯着前方。

只见，一个大约十七八岁少年的背影正朝山下的方向移动，身穿一袭简单的布衣，戚榭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木剑，对那个熟悉的背影呼喊问道：“桂川，桂川。我在这…”

那位叫桂川的青年，比戚榭大两岁。听到戚榭的声音，身子一顿，笑盈盈的转身。

“桂川，桂川。”戚榭继续惊呼喊道，努力挥着手中的木剑。

桂川跑到戚榭面前，笑道：“戚榭，好巧啊！”

戚榭笑嘻嘻地凑近桂川身侧，悄悄问道：“要不要再去一次赌场？”

此时的戚榭并没有生奇桂川为何突然出现在山上。

桂川笑容凝固，他看了一眼四周，低声说道：“戚榭，最近还是老实点，你都把你师父的玉佩都给输掉了，你…”

“唔…”

戚榭连忙捂住桂川的嘴，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偷听，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轻声道：“别把这话挂在嘴边。”

他松开桂川的嘴巴，自己张开嘴巴，手指了指已残缺的牙，委屈道：“你看，这就是那假和尚给打的，一点不知怜惜我这块璞玉。”

桂川见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戚榭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笑什么笑，去不去？”

“去哪儿？”桂川装懵反问。

戚榭扶额，真不知桂川是真傻还是装傻。

“赌场！”

桂川见实在躲不过，沉默片刻，苦笑道：“这…恐怕会耽误你练剑，下次掉牙的可就是我了吧。”

戚榭丝毫不在意，“那你就陪我去，你在外面等着。”

“这个……”桂川迟疑着。

戚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莫非你嫌弃我了？”

“呃，当然不是。”桂川慌忙说道，“今日，你先练剑，明日申时我在山脚下的回笙坊等你，可好？”

“嗯。”戚榭点点头，“一言为定。”

“额，一言为定。那……我就先走了啦。”桂川伸出手拇指抵住无名指和小指，做出一个人走的手势后，焦急忙慌的转身朝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