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最后的告别（1/2）

为了方便兰心月佩戴，墨斯宇给他的小鳞片上咬了个洞，以便能穿绳子。

玄镜拿出一条透明的蚕丝，说要给鳞片穿上。

“不是吧师父，这么细的一根蚕丝，眼看着就快断了，能靠点谱么？”

“呵，你可别小瞧了它，这可不是普通的蚕丝。

这是天庭出品的宝物，银蚕仙子们吐出来的丝，几头牛都拉不断，天庭常用来做贴身护甲的。

为师也是偶然间得了几根。”

他一边说，一边将这根了不得的蚕丝穿进了鳞片上的小洞里。

“哟，这么厉害！师父还有什么宝贝？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呗！”

“哈哈哈你这小猴崽子，现在还不是时候，办正事要紧，等回了玄镜天池，师父都拿给你看，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嘿嘿嘿，师父真是好大方！”

不过，墨斯宇瞧着这根蛇鳞项链，“这是不是小了点儿啊，丢了都不知道？”

“那好办，我给它变大一些就行。”

玄镜说着就一束灵气打到鳞片上，原本小拇指甲盖儿大小的尺寸，瞬间变成铜钱那么大。

“嗯嗯，这样好多啦！

师父，以后我也能长出这么大的鳞片吗？”

“能啊，等你修炼成大蛇就可以了！”玄镜慈爱地摸摸小蛇头。

……

棺木徐徐放进墓坑中，随着一抔一抔的黄土掩盖上去，兰心月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被埋葬在了这里。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个少年和自己，已经像织锦上的花纹一样，永远缠绕在一起，不可分割。

他的离去，仿佛生生剜走了她一半的血肉。

暴瘦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住。

该振作起来了。

如果她也跟着去了，那爹娘们也会跟着垮掉。

这天夜里，兰心月终于听话地躺到了床上睡觉。墨氏和兰氏见状松了一口气，替她关上房门，相互拍了拍对方的手，无言地安慰彼此。

连日的疲倦涌上来，兰心月很快昏睡过去。

……

“阿月，你怎么来这儿都不叫上我？”

兰心月诧异地回头，看到的竟是墨斯宇！

只是他依旧穿着出事那天的衣服，鲜活朝气，意气风发。

兰心月怔忡，她发现自己穿的也是那天的衣裙，而俩人身处的就是那片河滩草地。

连日来所有的情绪化成委屈，倾泻而出。

她瞬间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地淌下来，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墨斯宇的脸颊。

“阿宇哥哥，真的是你？”

“是我，阿月，真的是我！”

“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就走了！我们说好要一起到老的……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墨斯宇一把将泣不成声的兰心月紧紧拥入怀里。

师父造的梦境里，竟也有如此真实的触感，令他生出永远留在里头的念想。

“对不起，阿月，是阿宇哥哥食言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还有……谢谢阿月安排的婚礼，我很喜欢。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但是，如果阿月以后遇到了互相心仪的男子，阿宇哥哥希望你能珍惜眼前人，忘了我，给你自己一个再次幸福的机会。”

兰心月猛地在他怀里摇头，哽咽抽噎着拒绝。

“我只、我只要你一个……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只认定你！”

墨斯宇无奈，只得摸着她的头轻轻安抚。

时间不多，他不能让仅有的机会用来沉浸在悲伤里，于是赶紧拿出了蛇鳞项链，借此也能给她创造一些美好的回忆。

散发点点莹光的鳞片，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无比华美耀眼。

“阿月，你给了我一场婚礼，可我走的匆忙，只有这一条项链作为新婚礼物，你可喜欢？”

兰心月被泪水洇湿的小脸上扬起了久违的笑意，“喜欢……”

“那我帮你戴上，这蚕丝是不会断的，你可要永远戴着，无论是否嫁给他人，也一辈子都不要摘下来，好不好？”

“好！阿宇哥哥送给我的，我会一直好好戴着……这挂坠，好像一颗鳞片啊？是哪条大蛇的吗？”

墨斯宇听了忍不住一个哆嗦，为什么他的阿月直觉如此精准，而且还让自己顶上了“一条小蛇蛇妄图冒充威武大蛇”的嫌疑。

“……这挂坠，是我这些天魂游太虚时，向菩萨求来的，可能是某种神兽身上掉落的吧……

菩萨说了，它能一直保佑你，强身健体，吃嘛嘛香，魑魅魍魉见你就躲，总之好处多多！”

兰心月噗嗤一声被他逗笑，捧着已经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爱不释手。

感应到梦境时间快要结束，墨斯宇左手轻轻拥住她，右手缓缓揉开了她眉心里连日来的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