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牢（1/2）

大明天牢。

潮湿，腐臭，漆黑，寂静。

刘瑾半倚在一堆稻草上，眼神死死盯着面前一只到处觅食的老鼠。

腹中令人疯狂的饥饿感觉，让他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抓住这只老鼠，然后将其活剥生吞的念头。

但是此时的他，三天只喝了小半碗稀粥，虚弱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当他还要和那老鼠对峙不知道多久的时候。

“刘大人？”

一个身穿五品官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监牢前，唤着他的名字。

刘瑾抬起头，认出这男子的身份。

都察院佥都御史，正四品的言官。

至于叫什么，他是记不得了，似乎是姓李，之前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站在刘瑾监牢之前，李肃颇为嫌弃地捂住口鼻，笑道：“刘大人好兴致，这天牢可是养生的好地方，就是不知道刘大人打算呆多久。”

“陛下查明老奴并不知情刺杀之事。自然会放老奴出去。”刘瑾木然答道，这三天，他无时无刻不在跟旁人说着这句话。

“哈哈，刘大人还真是心宽体胖啊！”李肃笑道，突然声音一寒，“您当年勒索我那许多钱财，该没想到有此日吧！”

勒索钱财？

刘瑾突然觉得可笑。

他连对方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也许是手下那群崽子们打着他的名义干的吧，他也懒得辩驳，索性闭上的双眼，任由对方嘲讽。

见到刘瑾这副死猪不怕开始烫的表情，李肃哼了一声：“刘瑾，你就死了走出天牢的这条心吧！不瞒你说，我等言官以及朝堂上的诸位大臣均已经开始搜集罪证，近日就要禀明陛下，彻底清算你这条祸害朝堂的老狗！”

刘瑾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早已知晓朝廷上的那些大臣想要弹劾他，只是没想到，这群人会果断抓住自己被抓入天牢这个时机。

若是正在气头上的小皇帝真的信了那些大臣们的话……

刘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了起来。

李肃又在刘瑾监牢之前骂了一阵子，见刘瑾始终没有搭话，才悻悻离开。

而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牢之中再度传来一阵哄闹。

这一次的动静不小，刘瑾下意识睁开眼扫了一下，却是看到一道被簇拥着的，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陛下！陛下！”刘瑾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地爬到牢门前，双手抓住柱子，哭嚎道，“陛下，老奴是冤枉的啊！您可一定要相信老奴啊！”

只是，那一道身影却只是顿了一顿，随后继续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看着那一道越来越远的身影，刘瑾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直到双手也开始无力滑落，，整个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

朱厚照冷着脸，在守卫的带领下继续在天牢之中走着。

直到一行人走到死囚的区域，才在一处监牢前停了下来。

面前的监牢很大，也很拥挤。

三日前的抓的那些人宛如沙丁鱼罐头里的鱼一般，挤在这片小天地。

大概有十几口人，男女老少，不少人身上带着伤，昏沉睡着。

朱厚照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目标。

监牢里面被隔出了一片还算干净的地方。

那当日刺杀他的红衣女子，正在照料面前的叫做“昆仑”的胖子。

那一日，东厂的番子那一飞刀虽然穿过了胖子的脖子，却是没伤到喉管之类的，让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只是看样子，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红衣女子抬起头来看向朱厚照，火把的微光下，女子也不过二八年华，相貌清秀，表情倔强。

“狗皇帝……”女子咬牙。

“还敢嘴硬吗？看来这天牢的人用刑还不够啊。”朱厚照淡淡道。

按照他的吩咐，这杂戏团的人不能死，但是已经是全部用过刑的了。

面前的人，几乎各个身上带伤。

“为何要刺杀朕？”互相打过招呼之后，朱厚照率先问道。

“哼！为君不仁，人人得而诛之！”女子道。

“那又是如何不仁？”朱厚照皱眉。

他这个皇帝，也不怎么理会政务，是怎么得罪这外地的女子的，他想不通。

女子偏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你若未伤人，朕还能与你好好说话，可是你差点杀了朕的女人。”朱厚照挥手示意两边的守卫开门，“朕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朕问，你讲。”

“若再不开口，朕就从你身边之人开始杀起了，在这天牢之中，杀个人可是比杀只鸡还要容易？”

朱厚照有些不耐烦了。

“你——”

红衣女子一阵气结，不过看到腰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