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明心（1/2）

有些话，是叶盈秋之前想好的，可她说到后来，已经收不住了，她想，听了她的表白，他也许会笑话她，或者瞧不起她，但她不怕，因为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心里一直有她，从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就开始了。

成西陆静静地听着叶盈秋说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叶盈秋看不懂，不知他究竟是喜还是怒。他没说话，却起身走到小阳台上，抬头看着深邃的夜空，他的脸忽明忽暗，正如此刻他的心。叶盈秋也慢慢走过去，她瞧见他垂在身体左侧的那只大手，心里涌起一股柔情，不由伸出手去握住了它。

成西陆一颤，缩回手，转过身子，望着叶盈秋，冷静地问道：“你还想要更多的第一次，那么，是哪些？亲你？还是睡你？”叶盈秋正沉浸在一片柔情里，冷不防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住了，一时明白过来，不禁哭着说：“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不一样！”扭头进了屋。

成西陆也进了屋，他走到她面前，轻轻扶住她的肩头，替她擦了擦眼泪，说：“盈盈，正因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才要不一样的对你。你知道吗，你就是一朵娇弱的小花，只能生长在温室里......我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却让它在我手里折断......”

叶盈秋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说：“可是，如果我愿意呢？只要能在你手中留香，就算折断了又如何？”

成西陆扶在叶盈秋肩上的双手愈来愈用力，叶盈秋只觉得自己的肩膀几乎要被他捏碎了似的，但她咬牙忍着，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他，他好象也在拼命忍着，有一瞬间，叶盈秋以为他会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抱住。

但成西陆的双手却慢慢松开了，他脸上也没有了任何表情：“你就这样空着手跑来F城？行李呢？晚上准备住哪儿？还是马上回D城去？”叶盈秋心里的那团火渐渐熄灭，成西陆并没有如她所希望的那样回应她的热情，却还是如此镇静，她有点失落。

“我在附近订了小旅馆，已经住下了，东西都在旅馆里。”叶盈秋低声说，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往外直淌。成西陆说：“住旅馆也好，我这里晚上没有暖气，太冷，你受不住。”他见叶盈秋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里出来，心里一紧，不由慢慢拉起她的一只手握住，想了想，说：“盈盈，明天我会陪你一天，等明天结束了，你再来决定我们俩的事，好吗？现在，什么也不要想，我送你回旅馆休息。”

旅馆就在小区附近，但成西陆还是不放心地查看了四周的情况，又检查了门锁，见一切都正常才松了口气，临走前他仍不住地叮嘱她：“睡觉前一定要将门反锁住，不要给任何人开门，还有，如果有紧急情况，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还是那个老号码，没变......”

叶盈秋听他这样说，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说：“怎么？手机舍得开机了？你不是喜欢关机吗？”成西陆明白她的意思，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便说：“至少，今天晚上手机是不会关的。”

“不用了！”叶盈秋气鼓鼓地说：“我已经把那个号码删了！”成西陆没有吭声，只是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按下去，立即，从叶盈秋的口袋里响起了清脆的手机铃声，只响了两声便又挂断，成西陆又看了她一眼，轻声说：“明天一早我来接你。”说完转身就走。望着他即将跨出房门的背影，叶盈秋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她冲口喊他：“西陆！”喊完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他的名字，之前她一直都喊他“成西陆”。

成西陆站住了，他没有回头，可在叶盈秋看来，他那宽厚的背影仿佛就是一个安全的港湾，更是足够令她沉沦的海洋。因此，她不假思索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里夹着几分哀怨：“别走好吗？西陆......再陪我一会儿，我怕......”

成西陆回身轻轻抱住她，他的眼里也是一片泪光，但他还是不停地劝她说：“盈盈，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好吗？听话.....听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抚怀中这个柔软无助的女人，这个让他心动又心痛的女人。

成西陆没有食言，第二天清早就来到小旅馆，他还给叶盈秋带了早点和豆浆。可叶盈秋一点胃口也没有，她的脸色有点憔悴，眼睛下面也多了一圈黑眼圈，一望便知昨晚又是一夜难眠。

成西陆温柔地对她说：“吃点吧，外面冷，吃了东西身上会暖和一点......吃完跟我走。”他与昨天截然不同的态度，多少令叶盈秋心里稍有安慰。成西陆穿了件中长的浅灰色棉服，敞着怀，里面只有一件黑色长袖衫，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叶盈秋看着他，有点愣神，她发现今天他与之前不太一样，可他此刻的模样却......更让她心慌意乱。

叶盈秋脸微微有些发烫，她低下头，赶紧往嘴里胡乱塞了几口煎饼，小声问：“你今天打算带我去哪儿？”他昨天说过要陪她一天的。成西陆问她：“你想去哪儿？”她低声说：“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