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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2)
“他既已学成下山,他师傅在鹤鸣派的荣辱起伏便与他毫无干系了,”不知为何,每次沈秋暝提及裴钦宴或是忘尘叟,张知妄总会面露不悦之色,“更何况他已是朝廷的人,鹤鸣派如何也不关他事。”
极想知道此间内情,但苦于不好开口,沈秋暝一时有些踌躇,自己虽是鹤鸣弟子,但毕竟只是俗家弟子,不比常驻派内的道士们。很多秘辛若不该他知晓,贸然问了,恐有干涉派务之嫌。
张知妄见他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忍不住伸手为他理了理衣衫,低声道,“钱知悔生父便是西蜀王府的管事。”
沈秋暝有些诧异,毕竟钱知悔是唐照临所收的第一个徒弟,竟连他都是这般来头,可见西蜀王在剑南道钻营之深。
“朝廷禁止藩王募养私军,他们便将主意打到武林的头上,”沈秋暝压低声音,“真是狼子野心。”
不知不觉,二人已走到曲江之畔,只见冷月高悬、野草离离,除去他二人走动声响,便只有蛙鸣鸟啼,让人心生凄切。
“本朝极盛之时,皇帝常在此宴饮新科进士,”张知妄不无感慨,“当年之人,定想不到此时萧瑟。”
他有意转开话题,沈秋暝却不想遂了他意,仍是追问道,“知悔师兄后来呢?”
张知妄看他,眼里有着不明的情绪,“元嘉十年,知悔师兄突然抱恙,不过一月功夫便药石无医,随师父去了。”
将前因后果梳理一遍,沈秋暝不甚赞同地望向张知妄,“逞一时快意,可他身后之人又如何能揪出来?”
“你道我当真一无所知么?”张知妄自嘲地笑笑,“如今派内的情形你也见了,连张云流这样的第三代弟子都可以当众忤逆我,这个掌门不过徒有其表罢了。”
沈秋暝满脸狐疑,“是么,为何我竟觉得你在派中威望比起师傅当年都是不遑多让?”
张知妄信步向前走去,“因为你蠢。”
沈秋暝愣愣地看着他如玉树般背影,不知是该趁机偷袭以下犯上还是该扯着他的衣领问个明白。自幼时起,张知妄于他便是不同的,他自认机敏、尤擅揣摩人心,可每每碰上张知妄,他那玲珑心窍、九曲回肠便统统无用,只能一头雾水地生闷气。
见他并未跟上来,张知妄回头,苍白面容在月下几近透明,“很多事情不可对人言,而瞒着你……”
“瞒着你并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万劫不复时,你是我最后一招棋。”
第36章 排空剑气逼人寒
沈秋暝闯荡江湖已有十年,可来武林大会尚是头一遭。
专为此次盟会而垒的高台直入云霄,各派高手在上面腾挪起跃,台下均看的一清二楚,让人大呼过瘾。原先那二十六张席位已撤去大半,只余素禅方丈与清微道长二席。借着张知妄的光,沈秋暝也算是一派长老,便跟着明字辈的师叔们在前排就座,过足了眼瘾。
鏖战三日,峨眉赢了青城,华山赢了黄河帮,九华赢了八卦门,泰山赢了大理,丐帮赢了衡山,唐门赢了苗谷,接下来这场便是鹤鸣对崆峒。
崆峒掌门越照影在武林中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身上有诸多谜团,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年纪。素禅方丈刚刚受戒时,他便已经是崆峒的长老,时过境迁,素禅方丈已成了个发须俱白的老和尚,他却依旧当年模样。甚至有人传言越照影习得一门邪功,故而不老不死。
日子过于太平,闲来无事,人便常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他人评头论足,一传百、百传千,你润饰一点,他臆造一些,传到最后往往是面目全非。
越照影就坐在张知妄边上,沈秋暝偷偷瞥上几眼,不禁大失所望。也不过是肤色比常人稍白,身形有些发福看不出皱纹,说穿了不过保养得宜,仅此而已。由此可见所谓江湖豪杰,嚼舌起来与那市井溪边的洗衣妇人也无甚差别。
不知是否是他的目光过于放肆,越照影终是开口了,“秋暝公子有何指教?”
沈秋暝一时尴尬,求助地看向张知妄,可惜后者视若无睹,唯有嘴角可疑的弧度昭示着此人的幸灾乐祸。
“越掌门威震江湖,无人不晓,”沈秋暝硬着头皮,“小辈钦慕已久,今日方才得见掌门真颜,一时激荡,故而不能回神,还请掌门宽宥。”
越照影不再多问,却指向台上,“这孙云亭功夫确实不错,这场我崆峒输得不冤。”
孙云亭一个漂亮的侧翻,手中剑尖指向那崆峒弟子下盘破绽,霎时胜负已分。
“唉!”崆峒弟子均垂头丧气,看向那首战弟子的眼神已很是不善。
鹤鸣派到底道士居多,首战告捷,纵使诸弟子均喜形于色却也不见轻狂,端的是大派风度。
张知妄对孙云亭微微颔首,又对越照影客套道,“小徒赢的侥幸,令高徒不过一时大意了。”
越照影刚欲回话,却在看到江云山时坐直了身子,甚至隐隐可见兴奋之色,“不知这位是派中哪位长老的弟子?”
张知妄微微欠身,“劣徒上不得台面,让越掌门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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