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少女（1/1）

01

夏洋一边走，一边东看西看，他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

他看的是街边的吃食：王二嫂家的茶汤，李麻子家的糍粑，宋三思家的麻花，大树底下的艾窝窝……

方才紧挨着老道士走过去，近一点就能肩膀碰肩膀，还是把他忽略掉了。

能看到这老道士的侧脸，是因为老道士非常仔细地盯了一眼夏洋。

这一眼，像是一个小偷，把一只钩子，伸进了夏洋的心里，想要偷偷摘取他的魂魄，但是试了一下，被主人发现，就连忙拿了回去。

就是说，因为夏洋明显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感觉到心中不甚舒服，所以才扭头看了一眼这个道士。

看向老道士的时候，夏洋也才留意到了他旁边的少女。

没有看仔细，一样只是一眼侧脸。

但是他已经感觉到，这少女美艳惊人。

这几日，夏洋见过的美丽女子，比他前二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小莽山上的女子，超出了他此前对美丽女子的想像，成了他连日来梦里挥之不去的人，且不论是好梦噩梦，春梦怪梦。

许素娘，是倾城之姿。虽然梦中没见，但白日里一想起来，带着一些愧疚和遗憾，难说是什么感觉。

小月也是美的，但是年纪还小，而且如果不是乞丐，生在富家，稍稍修饰打扮，一定也极为出众。

连小月的家人，陈烈的娘子阿贞，姿容也是超过常人的，她不但不修饰，反而刻意弄得邋遢一些，大约是每天在街上做零碎活计，有时候还要走家串户，把自己弄得丑了，会少一些麻烦。

小月的娘呢，她不能说美，但是她那种温和与淡然，善意与从容，时时让夏洋觉得心中舒适。

这个少女，夏洋只是无意之间，瞥了一眼，就美得让他一惊。

02

她一身白衣，她的年纪，可能和小月差不太多。

和小月时常都是开开心心，蹦蹦跳跳不同，夏洋感觉这位少女，更多的是冷淡，冷冽，冷静，冷郁。

甚至冷得有些傲，有些刁，有些泼，甚至有些蛮，让人不敢接近。

这个时候，早晚是有些冷，中午很暖了，但少女的肩上，还搭有一条白色的毛领巾，像是狐尾。因为她的冷，觉得这条毛领，很有必要，也并不违合。

少女的美，都只是娇，很少会艳。可是这个女子，给人感觉，在冷之外，有些与年纪不太相符的阅历成熟，这种成熟，形成了艳的感觉，甚至艳得有些狐意。

03

少女也挎着一只筐，白色的竹筐。

老人筐中，是还没长大，稍稍有些泛红的小青桃，少女筐中，是经冬的干枣。

两个人遇到过路的人，就拿出几枚干枣，一只青桃递过去。

有人不明所以，摆摆手，对两人不加理睬。

也有人接过来，不分清红皂白吃下，还想问问是否要卖，两个人却不答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去把干枣和青桃送给下一个行人。

怪异的两个人，奇怪的行事。

但是夏洋这些天经过的怪人怪事太多了，只要不找到自己头上，躲不过去，就再懒得多想。看着两个人过去，他买了点吃的东西，一边吃，一边慢慢走回荒滩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