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奇病（1/1）

01

此时的夏洋，觉得天地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像是沉入了地狱之中，心中是极大的恐慌，头脑中还是有一些清楚，耳中轰轰作响，隐约也听见了有人拉他喊他，但自己就是像被隔绝到了另一个世界里，不知道出路或者出口，极像从前偶尔经过的“鬼压床”，但是要厉害严重得多。

他的心里和身体都用尽了力气挣扎，感觉力气慢慢耗尽，像溺水的人，放弃了希望，已经要任凭自己沉下去，可忽然之间，像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眼前一下子明亮了，看清了周围的人，耳朵中也慢慢清晰了，和平常无异。

他问身边几人：“我刚才是怎么了？”

几个人都摇头不解。

夏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曲老幺：“你看我的眼睛，可有异样。”

曲老幺仔细看了看，说：“有一些红，别的都好。我们还都想问你，方才是怎么了？”

夏洋沉思着：在小莽山上见过的女子，和那些人，莫不是也和方才自己的情形一样，或者更为严重？这么说起来，之前自己以为，是那女子的魂魄缠上了自己，现在觉得，更有可能这是一种奇病，被那女子将病过到自己身上，开始逐渐发作。

如今自己的病，是越来越重，恐怕再过些时日，也就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了。

不管是魂魄缠身，还是得了怪病，都没有办法解决。

如是冤魂缠上，自己在黑松观，看过的这些书也够多了，似乎都不太能对得上号，阳雷符都不能解，其他还能怎么样。

如果是第二种，从古到今，都没有听说过这种病，更不会有什么方子草药能够治得。

周围几个人还在等着夏洋回答，夏洋叹了口气，没有作声。

02

这时候，看见小荆、飞飞、小月三个孩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等几个人走近，夏洋把钱袋子拿出来，递给了小荆，说：“我们都累了，你们三个劳动一下，拿钱去买饭菜吧，想买什么买什么。再买米和药。”

杜二娘和大饼还要拦他，夏洋一言不发，摆了摆手，把两人拦住。

看着他凄然而坚定的神色，杜二娘和大饼都没有再勉强。

小荆掂了掂袋子，又打开看了看，惊喜说道：“夏大哥好本事，跑腿的事儿让我们来。”

他们刚要走，夏洋又道：“再打二斤酒！”

看着三个孩子高高兴兴的离开，几个大人脸上都重新有了笑意。

03

不多时，三个回来，东西买办齐全。就摆放在茶馆门外，夏洋说书的桌子上，茶馆中客人不多，掌柜的又亲自拿了几把椅凳出来，几个围坐着，开始吃饭。

酒也有了，杜二娘不让三个孩子吃酒，她和贞娘都少倒了一点。

夏洋不擅饮，吃了半碗，醉意就有些明显了，他停下不饮，大饼和曲洋也就不再多劝。

大饼的酒越喝面色越是凄愁，曲洋越喝神情越冷。两个人倒是一样的话越喝越少。

杜二娘道：“看别人吃酒，都是越喝越热闹高兴，可是你们三个的酒吃得不甚高兴，若如此，就别再多吃了。”

大饼有了一点笑意，说道：“无妨，我和曲兄弟酒量都可，酒品也好，不会醉酒撒泼耍疯。夏兄弟请吃酒，一定都喝光，才见他的情谊。”

饱食之后，饭菜也吃个干净。

夏洋谢过了茶馆掌柜。几人拎着药，提着米，向住处走回去。

大饼一边走着，一边大声豪唱：“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说书人一声长叹。”

这是元时张可久的卖花声怀古，夏洋教过杜二娘的，他把读书人改做了说书人，改了一字，用这曲子说书定场。

大饼嗓音不好听，唱得荒腔走板，还带酒意，但是一股子悲凉仍然在河滩上飘荡弥散。

快到歇处时，夏洋脚步有些踉跄，差点摔倒，曲老幺一把扶了他。

可是后面，杜二娘也一跤倒下，贞娘和小月连忙扶她喊她。

大饼走在最前面，连忙回头过来，问：“你两个怎么啦！”

夏洋摆手，说道：“我没事，有些醉了，快看看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