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敲锣（1/1）

01

夏洋淡淡一笑，说道：“《贵石录》中记载，如今寿玉传世，只有一块，就是在大内宫中，不知道衙内这块如何得来，眼下一走两散，我们几人，可以守口如瓶，如果衙内非要再多计较，这件事很快就会传扬开来，有何后果，衙内自然明白，不必我再多说。”

张衙内盯紧了夏洋，冷冷说道：“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声好。

在第一个好字出后时，他身体像一条完全直立起来的蛇，全身摇了一摇，扭了一扭。

第二个好字出口后，他的左胳膊一幌，忽然变成了三个，三支胳膊三只手，疾探夏洋，一只敲他的太阳穴，一只捏向喉咙，一只戳向前心。

这时候，张衙内的第三个好字刚刚出口。

夏洋没有动，他不是惊得呆住，而是反应不过来。

他还来不及吃惊害怕，三只手就到了。

没等眨眼的时候，夏洋看到了第四只手。

这是曲老幺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曲老幺只有一只手，他手横成掌，格住了张衙内捏向夏洋喉咙的那一只。

同时身体没有扭，脚已经反踢出去，踢向张衙内的面门。

张衙内退了一步，三只手又变成了一只。

夏洋只觉得面上掠过了几缕劲风，还好人没什么事。

02

张衙内身体一晃，一个人变成了三个，每一个都像是影子，虚幻飘渺，忽闪不定。

就像是人热天睡了一觉，眼睛里干巴巴，生了很多眼屎，刚醒来的时候，揉了几下，看东西时候的重影。

曲老幺左拳右掌，扑了过去，他攻的是最左面的影子。一合即分，曲老幺退了一步，张衙内重新成了一个人。

两人怒目而视，对峙不动。

03

一边白衣人开始动了，他双手高举，摇晃了几下，像是上古部落，奇怪的拜祭。接着，整个人从身上散发出了黑色的烟气。像是坟前燃烧的纸灰，忽然被一股旋风搅得粉碎，旋风带动着碎纸黑烟，缠绕到了这个人身上。

这边大饼踏上了一步。

大饼像是怕风迷了眼，把眼睛竟然闭了起来。

白衣人带着一身黑气，张开了双臂，摇摇晃晃，脚步不稳，像大醉的贺知章，街上见到了李白，朝着大饼拥抱过去。

大饼这时候竟然带了一点扭捏，像是小女子一样，不想让对方抱住，也不想触碰对方，还有些不敢看对方。

他双手叠在一起，平推出去。快到身前的黑气，倏地散开。

白衣人冷哼一声，说道：“竟然还有两下子真功夫。”

大饼睁开了眼睛，带着满不在乎，沉声说道：”你可以再试一次。

白衣人说道：“我不信你还能接得住。

但是两人都不动，就像两个赌徒，沉吟着，衡量着，看着碗里的骰子。

还是白衣人先动了，他双手捏成环形，端在小腹，一张煞白的脸，忽然涨红，红又成了黑，接着，黑又转成了紫。

夏洋想起了一事，在他紫色转绿的时候，向大饼喊了一声：“敲锣！”

大饼过来的时候，那面铜锣还挂在他身上，没顾得上摘下，他没有锣槌，屈起两指，敲在锣面上。

“咣”的一声，他敲得极响，震得夏洋耳朵里轰的一声，白衣人一抖，像打了个激灵，脸色立刻褪成了紫色，夏洋道：“再敲！”

大饼己经明白夏洋的意思，这一下又敲在由紫褪黑的时候，接着再敲一响，却是一声闷响，这面锣被他槌漏。

白衣人已经变成了一张红脸，他欺身上前，一掌推了过来，大饼大喝一声，这喝声比锣响更厉，一步踏上，挥掌拍出。

这下不比方才隔空较量，实打实双掌想交，一声脆响，两人都退了一步。

白衣人脸色已经重新变白，夏洋在这边，闻到了一点淡淡的腥味。

方才几棒锣响，一声大喝，夏洋觉得头脑发晕，眼神迷离，让他想起了小莽山那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