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树（1/2）

01

晚间，再一次进入梦中的时候，夏洋觉得实在是了无生趣，他向女子说道：“你倒底是为了什么？想对我做些什么？我也后悔没有救下你，是我误了你的命。你若是恨我，想要报仇，就把我的命拿走！”

女子仍然不说话，也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向着小莽山的方向，走走停停。

夏洋每天清醒时候赶路，离小莽山越来越远。闭上眼做梦，又是从这里开始往回走。

醒来走出多远，梦里回去多远，这样走来走去，梦里仍然是走不到小莽山。

夏洋不想再继续梦下去了，他找了纸笔朱砂，又重新画了一道阳雷符。按照书中所载，驱鬼除魔，怪异恶梦，惊魂失魄，杂思烦绪，这些状况，阳雷符正好对症。

夏洋还是第一次画符，他画完之后，拿着符看了又看，自己不禁有些将信将疑，画得一定不错，是和书中一样，只是这道符，能有书中所说的那种神奇效用吗？

不管那么多了，也按照书中的方法，烧掉，把灰烬和水吞下。

果然没有用，这天夜里，梦仍然接续，反而越来越复杂，怪相异事纷纷杂杂，最后，又是从梦中惊醒。

02

夏洋醒着赶路，恍恍惚惚，怀疑是在梦里。而梦里的时候，又清醒无比，感觉真实无比，似乎完全是醒着。

梦与现实慢慢颠倒，界限越来越模糊。

他有时候在想：如果那女子——不，是女鬼吧，真要索自己的命，应该怎么索呢？

他一边走一边想，忽然身后有一声大喝：“滚开！”

没等他回头看，一下子被撞飞起来，滚了两滚，摔在路旁。

这一下摔得不轻，撞得更疼，他挣扎了一下，没有站起来，只抬起了头。看见过去的是一队十骑，马儿高大雄健，骑手们虽然是捕快的打扮，装束都是衣履鲜明。撞倒他后，骑在马上的人看也不看他一眼，疾驰远去，扬起了滚滚尘土。

夏洋缓了好一会，慢慢站起身，稍稍活动一下，感觉没有骨断之处，都是皮肉之伤。轻轻拍了拍土，远远望去，前面已经是高高的城墙。黑黑的城堞，城墙绵延开去，城池看起来不小，非州即府。

方才被马撞这一下，会不会就是那女子索命的一个手段呢？如果撞得再着实一些，这条命可能真就没了。

夏洋边走边想，进了城中，举目望去，大街之上，到处都是房屋百姓，人来人往。比起这几日，一路行来的荒山野岭，如同阴阳两界，心中不觉踏实了很多。

他找到一家小客店，晚间要了一个菜，一壶酒。他平时并不饮酒，也没有酒量，一壶酒下肚，勉强支持着上了床，倒头昏睡过去。

这也是他故意为之，就是想看一看烂醉之后如何。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上午了，打开了窗子，阳光一晃，头很疼，像要裂开一样，不过，回想起来，这一夜一片空白，还真是没有做梦。

夏洋不禁大喜过望。

死睡了整整一夜，精神也好了不少。

他拿过铜镜，发现自己这些天消瘦了很多，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宿醉的原因，还是这些天来，被怪梦折磨，睡眠太差所至。

03

他没再赶路，就在店中住着。白天到街上闲走一遍，晚上回来，又喝醉死睡。连着醉了三夜，第四天放下了酒杯，没再喝酒，起更的时候，就躺到了床上。

梦又一次开始，和女子两人赶路的时候，从林中窜出来两只吊额饿虎，夏洋支持了几下，两人就都被猛虎扑到。他绝望大喊时，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没在床上，竟然已经在院子中，被店主人和一位店小二紧紧扯住，人往前两步，是店里的水井。

井口没有护拦，只有青砖砌成，半尺高的小小井台。他又走前一步，低头看了看，这口井看不出多深，水面离井口不远，黑黝黝，没有波纹，像是一个独眼，清晰地倒映着残缺的月亮。

夏洋一下子想到了那女子全是眼白的眼睛。

04

店主人仍然不敢放手，用力拉着他。夏洋惊出了一身冷汗，店主人比他更要吃惊。

店主人试探着问他：“道爷，你可有梦游之症？”

夏洋摇摇头。

店主人说道：“方才，道爷走了出来，袍子也没有穿，在外面乱走，幸好小二夜里给牲口添加草料见到了，要再晚一步扯住你，怕就一步踩到了这井里。“

夏洋连忙道谢又道歉，给两人作揖。

他转身回了屋，后面店主人和小二仍然默默地站着。

早上，他被店主人摇醒，发觉自己又已经在院中。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进屋后，是栓好了房门，看来，现在不但是能做着梦走路，还可以在梦中自己把门打开。

05

店主人脸像苦瓜一样，一揖到地，说道：“道爷，小店可不敢再留您啦，小人昨晚一夜没睡，就是院子中守着，若是出了差错，我们店是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