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离心醉（1/2）

听到颜泽这番话，若生是不好受的，但他不甘心，蓝色的眸子十分坚定，随后起身说道：“不，我不甘心。”

颜泽笑了笑，“好，不甘心就对了。我有办法能让你见到他。”

“什么办法？”

“别着急啊，我好不容易遇到个熟人，走先陪我去鬼市喝酒去。”

鬼市是冥界唯一热闹的地方，这里像人间一般有货币往来，只不过有的摊贩卖的东西实在恐怖，头骨、骷髅饰品、鬼火饮品，也有人间可见到的衣物商品之类的东西。

一鬼一妖一精怪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鬼市，惹得路过的鬼怪们频频回首。

“爹爹，他们眼神空洞洞得看着我，我有点头皮发麻。”

“你这山魈，头顶一片绿叶，哪里来的头皮。”颜泽取笑道。

“放心，你们和我在一起，他们不敢怎样，喏，就是这家酒馆了。”

酒馆不大，挂着蓝色的灯笼，看起来阴森森的。酒馆老板见地府判官前来，赶紧拿来几坛酒和花生。

酒馆老板是一位老婆婆，头发花白，身形佝偻，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道：“判官老爷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哎，这位公子可面生啊。”

“婆婆这是我朋友蓝公子。”

“好姓氏，一听便是金枝玉叶的贵人。”

“婆婆近日酒馆生意怎么样？”

“多亏您和秦公子的照拂，我在人间没人惦记，无人烧纸，要不是这酒馆还有点生意，可能早就将我这老太婆撵出鬼市了。”老婆婆说完又想到了什么，走到柜台将一信封拿了出来，趁四下无人时赶忙拿了出来。

“三月前我去忘川送酒，这是秦公子拜托我给您的信。”

“多谢。”颜泽接过封信。

“那我去忙了，判官大人和这位蓝公子慢用，有事叫我。”

“放心。这花生不好吃，但这酒还是不错的，尝尝。”颜泽将信封小心收进怀里，满倒一碗酒推到了若生面前。

“嗯，味道有点涩，但不难喝。”若生一碗酒下肚，只觉得畅快。

“爹爹，这酒明明是甜的啊。”思归泡在碗里，也学着若生喝酒。

“这是赵婆婆酿的离心醉，神奇之处就在这，什么心境便是什么味道。”颜泽又继续给若生满上。

“哇，赵婆婆这么厉害？”思归觉得酒甜，一口气喝了一碗下去，已经有些飘忽。

“听说赵婆婆生前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在人间时被称作酒酿西施，与丈夫因酿酒而生情愫，不过命运多舛，人生之事十之八九不如意，赵婆婆一生经历战乱、瘟疫、贫穷，所爱之人个个离去，到了地府心绪难平，便酿出了这离心醉。”

“嗯。的确是好酒。”的确是好酒，难怪这么苦。

两人各怀心思互饮了几碗后，若生才开始问道：“先前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噢，这个嘛，过几日便是蒹葭仙界新任女君上位，邀三界前往蒹葭观礼，冥界也在内，自然也少不了神界在内，喏，这个是到时过结界的牌子。”颜泽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牌。“到时候你可以化作是我的样子，跟在冥王身后进去，如果运气好，或许能见到你那位上神赴宴，要不要去试一试？”

“多谢，无论在人间还是今天，你都帮了不少忙。”若生收下木牌，起身侧身对颜泽行礼。若生除了他，从未谢过旁人，今日得到不少帮助，不得不谢。虽想活得洒脱，可有些人情是不得不欠的。

“哎哟，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想当年，差点生抢了我的心。”颜泽摆摆手笑道：“如果小道士在的话，也会帮你的。”

“你们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有些仙为什么不能成神嘛？因为他们力量强大，所以是仙；因为他们手段残忍，所以只能是仙。”

颜泽和若生喝着酒，将故事慢慢地讲了出来。

一百年前，那时的秦淮虽然没有修道，但改道修术后，因天分极高，加上蛇妖相助，成为了个散仙。这在人界可以说实力非常的强大了。

那日秦淮赌气一个人游历到了阜城，“哼，臭蛇妖就知道欺负我，我要你找不到我。”

刚进阜城便看到整个城镇破败不堪，房屋建筑还很原始，城门跪着许多乞讨的老人、女人，甚至尸体在大街上无人收拾，而街上店铺少之又少，所到之处都透露着穷苦。

可最让人觉得讽刺的是，这样的情景下，竟然有一行人抬着猪羊牛头，前面走着祭司，手里拿着法器轻轻晃动着，最后面的人拿着香火紧跟，可做这献祭仪式的人看不出一点虔诚，眼里充满了麻木。

秦淮找了面前一家破败的茶馆坐下，趁小二上茶时便问道：“请问今日是何节气，竟这般热闹。”

“客官穿着不凡，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客官您且看那边。”小二指了指东面最高处，那里屹立了一座高入云霄的塔楼。“这祭祀日日都有，就是送给塔楼里的那位妖兽的。”

“头一次听说祭祀妖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