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房东奶奶（1/2）

“小江，你确定洋葱不用剥皮切吗？”

“学长，你这个鱼...一般处理完，应该不会碎成这样吧...”

食材处理的乱七八糟，但还是硬着头皮下锅了，酱汁都是按照网上教程调的，俩人不惜为此又下楼买了带刻度的杯子，谨防“加入适量”“放入一勺”这类名言。

江广汉试图用装盘弥补食物的卖相，却发现这屋子里连个盘子都没有。如此反复，折腾一上午，超市老板已认识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小伙子了。

红烧带鱼，牛肉洋葱，番茄鸡蛋，不看刀工的话，味道还是没翻车的，毕竟能这么严格的按照菜谱做也少有其人。

但米饭焖的就不尽人意了，大概是因为买到了今秋的新米，通常来说水要加的少些，但俩人是根据教程按标准的克数来的，用东北话来说，是蒸出一锅黏糊头子。

吃上午饭已经是下午两点，此时的厨房厨具被放的到处都是，和战场也没什么区别，等下又要好一番收拾。

但看样子两个人心态很好，尤其是江广汉，讲出了没出什么事故就是最大的胜利的至理名言。

“按照咱们两个这个做饭频率和做饭实力，买这么多食材，估计很快就放坏了，晚上我带你去房东奶奶家蹭饭，顺便把这些当礼物带过去。”方永思提议。

“房东奶奶这么好？我小时候邻居是个房东，天天和租客吵架，嗓门大的整栋楼都能听见，特夸张。”江广汉回忆道。

“她就住楼下，我下去看看她在不在家。”方永思说。

没一会，方永思竟直接带着个满头银发，眼睛亮晶晶的老人回来了。

“奶奶非要跟过来看一眼，说是帮我们收拾收拾。”方永思摊手。

“房东奶奶？奶奶好！您看着真有精气神儿！”江广汉赶忙打招呼。

“奶奶，告诉你个秘密，这是我男朋友，好看吧。”方永思猫猫祟祟的和房东奶奶介绍着。

“这，这能说吗...”江广汉一愣。

“能说！有什么不能说！我这个老婆子活了七十多年什么没见过。”房东奶奶乐呵呵的说。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一般长辈会有些保守，对了我叫江广汉，天宽地广的广，汉江的汉。”江广汉赶紧解释道，又给房东奶奶倒了杯温水。

“孩子，你们俩吃的这是什么东西？”房东奶奶指着剩下的红烧带鱼问。

“带鱼！剪碎了而已，能吃。”江广汉肯定的说道。

“这油烟机怎么崩的全是油点子，菜板上的番茄汁儿都快流到地上了也不擦，唉？你们怎么把生肉放冷藏？哎呦剩下的大米不密封好要招耗子的，还有这个不粘锅，这怎么能用钢丝球擦呢。”

房东奶奶深感无奈的点评战局，一边帮忙收拾，方永思和江广汉化身两个小跟班忙前忙后听着教育。

“永思啊，小江江啊，你们俩这个乱七八糟的，以后怎么过日子嘛。”房东奶奶感慨。

“不过你们还年轻，年轻真好。”房东奶奶说。

这房东奶奶手脚利索，精神矍铄，没多久就带着俩人把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你这个孩子嘛，赚钱也不容易，这个鸡呀鹅什么的，我帮你们收拾好，你们留着自己吃，晚上下楼奶奶给你们做最拿手的糖醋排骨和盐焗虾，还想吃什么？”房东奶奶从冰箱里拎出整鸡整鸭，一边收拾一边问。

“奶奶做什么我们吃什么。”江广汉赶忙道。

“嗯嗯，不过东西您还是拿去，我们都在上学，不经常来这边。”方永思附和。

“那给你们留一半，我老婆子一个人也吃不完。”房东奶奶说。

房东奶奶的家基本底色和方永思的出租屋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装饰都用的各式各样的蕾丝，而且似乎不管是柜子还是电器，都要蒙上个漂亮的布罩子。

没到饭点儿，奶奶招呼几人在沙发坐下，端出来满满一盘水果，还特意榨了新鲜的橙汁。

“奶奶，您这么开明，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亲奶奶知道我们这事，估计都得气活过来。”江广汉随口闲聊。

“我以前是唱评剧的，也没读过什么书，说实在的，我也不理解那些想不开的老姐妹，你说孩子们都好好的，只要喜欢，有什么不行的呢。”房东奶奶摇头。

“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知道谈恋爱，不对，我那时候比你们还小，虚岁才十四五！他啊是我们那儿的知识青年，仪表堂堂的还有文化，可惜啊，人家大我太多岁，我跟人家说喜欢，人家拿我哄孩子。”房东奶奶回忆起过去，那双有神的眼晶莹起泪花。

“后来我长大了，又见过他一次，他已成家立业，孩子都好几岁了，他终于承认那时候也喜欢我的。”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他说，他一个快三十岁的人对一个孩子有想法，那就是犯罪！男子汉大丈夫，发乎情，止乎理，咱俩这辈子情浅缘也浅。”

那时建国伊始，连自由恋爱都算不上常事，一个是从战火中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