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雪窒息了尘埃（1/2）

冬至一早，茫茫雾霾。

“这温度，辽安也没这么冷吧。”小长江畔，江广汉裹紧外套说。

“晚上有场戏看，你来吗？”方永思问。

“几点，下午得考试，希望来得及。”江广汉说。

“六点出发吧，考完试给我打电话，我约了顺风车。”方永思笑了笑说，“希望别吓到你。”

“鬼片？我可不怕鬼！”江广汉自信的说。

江广汉兴奋了一日，不时上扬的嘴角惹得室友王季以为他是要去约会，问东问西。

天已开始下雪，路面湿滑，这一路就撞见两起交通事故，顺风车开的不快，目的地点赫然是新城公园。

“走吧，去园子里面。”方永思说。

“这里面有影院吗？”江广汉左看右看，没记错的话，人工湖尽头只有一座百米小山。

“实体电影。”方永思轻笑道。

“鬼屋？这季节能营业吗？”江广汉更加疑惑。

夜幕已至，灯光昏黄，照在茫茫白雪上却也不觉天黑...

方永思忽然停住，认真的看着江广汉说道:“陈余澈被我约到校外了。”

“陈余澈？”江广汉目瞪口呆。

“对，陈余澈的戏，想看吗？不看的话，旁边大厦等我。”方永思还是带着笑意。

“学长...？”

“走吧。”

见江广汉没有离开的意思，方永思带他走向公园深处，新城公园已覆着一层积雪，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最厚能到小腿。

“可能等的有点久，天冷，这边背风。”方永思说着把江广汉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拉，带到了山脚一个仿古的小亭子。

约莫七八点钟，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颤颤巍巍，一瘸一拐的从雪地中走来。

来人正是陈余澈，看样子不大习惯在雪地里走路。

“别找了陈老师，在这呢。”方永思走出亭子说。

“你是哪位，我要找白橙花老人。”陈余澈疑惑的问。

方永思没有说话，缓缓靠近。

雪浪纷飞，寒风裹挟着冻僵的草木沙沙作响，势要带走最后一片黄叶，天地间混沌一片，像是能把人吞没进去...

方永思来道陈余澈面前，忽地朝陈余澈的小腿踢了一脚，待他倒下，从口袋掏出一把尖刀，逼在陈余澈的颈间。

“学长...”江广汉呆住了，直勾勾的看着。

“别说话，看戏。”方永思没回头。

“你，你是方..方什么来着，你..你想干嘛？”陈余澈声音颤抖的说。

“我要是在这，杀了你，你猜警察能不能抓到我？”方永思缓声道。

“天网恢恢！你敢？”陈余澈佯装硬气，却仍是压不住声音中的恐惧。

“要不我放你起来看看，这附近有监控吗？今晚雪停可早着呢，陈教授是南方人吧，见过这么大的雪吗？见冰这么厚的湖面吗？”方永思说着，把刀尖缓缓划向陈余澈的下巴。

“陈教授，你说，我把你扔进湖里，是不是开春冰化了你才能被发现？”

陈余澈对上了方永思那双无论什么情绪，单看都是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身下失禁了一摊，在雪地上冒着热气...

“陈教授，别怕，您那外甥好歹有个警告处分，你这个助纣为虐的渣滓，不是更应该做出点长辈的榜样来？”

“我年少时求学，家境贫寒，是我大伯说砸锅卖铁也要供我上学才有我的今天！你们这些赶上好时代的小年轻，根本不知道我这种人，要走多少路，才走到你们面前！余宴是我大伯唯一的孙辈，他受委屈有求于我,我能怎么办。”陈余澈毫无悔意的说着。

“你前路崎岖，就觉得别人一片坦途？一个教授，在这里给普通学生使绊子，纵容余宴这种睚眦必报的小孩子把戏，也不觉得丢人。”

“丢人？我的荣誉，我的尊严都是我大伯给，没有他老人家我也当不上这个教授。”

“二十四孝图没你真是屈才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世纪，谁给你立孝子牌坊。”

“白露也好，你后面那小子也好，最后不是没出什么事？值得你自毁前程，大费周折把我骗过来杀了？”陈余澈一脸不可置信。

“我说了，只是警告，最多把你打一顿，我得先想想，打哪里。”方永思还是那副从容的语气。

陈余澈试图挣扎，这一动，直接被锋利的刀尖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别乱动，万一不小心划破哪条血管，救护车一时半会可进不来积雪的公园。”

“你，你不是说只给我个几，几，警告？”陈余澈不敢动弹，舌头僵硬的吐字都不大清晰。

“同学，我这辈子在余宴来周南前，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我求你放过我，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陈余澈紧绷着神经，惶恐道。

明明五十出头的年纪，他头顶却秃了大半，剩下的又白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