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心（1/1）

夜已深，夜风扫过，微凉。

寒风自己躺在房字的屋顶上，看着朦胧的夜色，静静的发着呆。耀眼的星辰一闪一闪，安谧而悠远。比起那烈日骄阳，似乎自己更喜欢这安静的夜晚，这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像与生俱来，如同命运安排似得。

“明天就是大婚了，为什么心里那么不安呢？”寒风默默想着。

“能和她在一起，是我一辈子的奢望，此刻......却有些不开心呢？”

“还是担心她以后的日子，放不下么？”寒风露出几分自嘲。

“其实，我知道，我一直配不上她。”

一滴心酸的男儿泪静静流淌，夜色无言，一切静寂无声，默默地与这份从不示人的悲戚相伴。

“四域之首，北域，高高在上的少主，哈哈......好威风。”寒风呢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五岁入凡，六岁洞尘，七岁关元，八岁关元后期，可战浩空。”

寒风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配得上么？”说罢，凄然地摇了摇头。

似乎，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寒风才会把自己真正的情绪流露出来。

曾经，少云问他，为何每天都这么快乐？

他依旧一副笑脸，偶尓会不经意地说，不快乐，会死。

或许，十年前，寒风就该死去了，是亦心无比体贴的呵护与关心，才让他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那时，以大局为重的父亲要杀了他，以防躲在他体内的血魔再次出现。

最后，母亲为他而死，自己灵根被废，四域镇域古圣兵锁魂链，锁魂附骨，自己的修为，精气慢慢被锁魂链剥夺，吞噬，现在流逝的是生命元气。

可是，当生命元气消耗完的那天，他不在乎生死，可他真的不希望......不希望亦心为他伤心，为他难过。

在他印象里，亦心一直是很灵秀，很完美的女孩子。

虽然，在这六年的时光里，她一直呆在书院，他们相见的次数，几乎没有。

但他知道，那份天真，活泼，与秀美一直不变。那张精致无比的笑颜，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而且，亦心从来没在意寒风是否是废人，是否一无是处，是否为四域继承者......

她的每一个笑容，都让寒风心中暖暖的。

如同冰天雪地中，那一缕温暖舒适，熠熠生辉的柔阳。

或许，寒风真的不希望，让其他人看见自己颓废，忧伤。于是他学会了伪装，将自己所有不良情绪紧锁心间。

除了自己之外，无人可知。

心里，有一份深深的自卑感。

心色斑驳，如同寒风双眸中的夜色，半分凄楚，生自无名。

有时，寒风会有一分苦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但是又会不住地去想，一切又似乎很矛盾，又很正常。

......

八岁，血魔之难，寒风万念俱灰，如同行尸走肉，双眼一片死寂。

那时，寒风望着着寒恪，寒恪只觉得那眼神，就像对着一个陌生人。

寒恪心中愧疚之感，竟然让他无言以对。

他是一个域主，要对万亿人负责。所以，他不能做一个好父亲，也没这个资格。

面对寒风冷漠的眼神，他只有祈求亦心去改变。

那时，亦心是寒风唯一没有排斥的人。

........

柔和的月华如水般洒落，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飞舞人间。

寒风轻轻合上眼，沐浴在这动人的夜色之下，凉风清涌，心下微凉。

寒风缓缓呼出一口气，不去想那些心烦之事。不管怎么说，明天自己大婚，是该高兴的。

一扫之前的忧郁，又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深邃的双眸恍若看破一切，悠远苍茫。

寒风走下阁楼，穿过院落，只想随意走走。夜来香味清浅，沁人心脾。

院落转身，却惊见倾城红颜。

只见亦心一身白衣胜雪，雪白的肌肤欺霜傲雪，黛眉浅浅。动人的身姿，足以让天上的仙子自惭形秽。美中不足的是，眉间依旧有着一缕两缕若隐若现的愁意。

今夜的她，不像往常的灵动，大大的眼睛也有些黯然。

寒风轻问：“心儿，怎么了？”

声音中的情意浓浓，饱含关切之感。

声音很是轻柔，就像亦心是个瓷娃娃，仿佛只要声音稍大便会伤害到她似的。从小到大，这份呵护，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