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花,奶给你剥鸡蛋（1/2）

望了望夜空，今晚没有月亮，就连星辰都寥寥无几，稀少的可怜。

一如她一样可怜。

王小珠像一具行尸走肉，拖着沉重的双脚，朝着三房门口走去。

待要进屋时候，一手扶着门边。又转过身去，看了一眼二房的方向。

准确说是看东边的窗口，那窗半掩着，似乎屋主人为了通风换气，但是并不希望被人打扰。

那是王小花睡的房间，似羡慕似嫉妒似怨恨。

心绪万千，收回了复杂的视线。

抬脚，迈着门槛。

这个家好冷漠，二伯一家都不能出来一下吗？

如果二伯娘上前去劝解两句，奶兴许会少打娘几顿。

二伯娘顶多挨一下打罢了，二伯会护着二伯娘的。

奶绝对不敢打第二手，但是，二伯娘不出来，那就只有娘一人挨打挨骂，任由奶发泄情绪。

王小珠缩成了团，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小腿，蜷缩在被褥中。

娘的哭喊声，响动了整个王家院子，无一人上前帮忙。

王小珠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落着。

她曾经也上前过，最后只是母女俩一起挨打挨骂。

娘不会像二伯娘一样，只要小花挨打立马冲上去，护在身下。

记忆里，小花很少挨打。而且，那仅有几次，爷奶都是背着二伯的。

自然，等二伯回来以后，把家给闹翻天了。

打三郎，那更不可能。

三郎自会跑以后，谁都别想打到他。骂半句就溜，绝不会留在家里等着挨打。

为什么，他们三房挨打的时候便要在爷奶跟前等着。

那就像是，在等着赏赐一般！

恩赐似的！

是从什么时候，是如此的？

似乎，有记忆便是如此！

大姐跑过，被爹抓回来，拉到奶跟前，拳打脚踢。

那之后，大姐只是木着脸受着，再没有跑过，也没有落下一滴泪。

该怪爹，还是该怪娘！

还是该说自己不会逃跑，不，他们姐弟四人都有腿，都会跑。

王小珠放声痛哭，反正即便有人听见，也不会有人来安慰她。

王小花睡不着，因为实在太吵了。

多亏了左邻右舍都相隔甚远，又不是村中心地带，一户挨着一户。

点了灯，披上外衣。

拿起木棍，将整扇窗推开，复又将木棍重新支撑住，以免窗落下来合上。

坐在窗前的桌旁，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她本就识字，只是不是这个朝代的字罢了。

而且，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怎么可能不识字。

拿起毛笔，有种怀念之感。上一次握毛笔，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堂屋的吵闹之声，仿佛已经是在另一个世界发生一般。

王小花专心的抄录着每一个字，一笔一划，写的很慢，但是，很认真。

王老汉抽了好久了，嘴里都是苦涩之味。便放下烟杆，起身去院里活动一下筋骨。

刚迈出门槛，见二房屋里亮着灯。

快步走了过去，还没有靠近窗口。便瞧见了，趴在桌上练字的王小花。

心下一惊，小花何时会的？

莫非，是在张家学习过？

待走近，往窗台旁一站，又往旁边移动，这样倒影并不会遮挡了光线。

虽然不识字，但是，见小花写的字很是工整。而且，和摊开的书，里面的字是一样的，看来没有抄错。

“花啊，你大舅教过你？”

王老汉笑呵呵的询问起来，只是这问话满是肯定的语气。

“嗯。”

王小花没有抬头，继续专心抄录着。

“那你一边抄写，一边念给爷听，成吗？”

王老汉不相信小花能将书本上的字全都识的。

“我抄录的这本是《千字文》，现在抄写的这一页，我念给爷听。”

王小花放下毛笔，拿起书，轻声念起来。

“坐朝问道，垂拱平章。爱育黎首，臣伏戎羌。”

念完一页，又翻开下一页，直到将整本书念完。

书很薄，没有几页。

本就是两位堂兄，启蒙时候念的书籍。

王老汉回想起两位孙子幼年时候的场景。

“天地玄黄~”

“天地玄~”

一个摇头晃脑背诵着，一个开头第一句便卡住了。

王老汉背过双手于身后，边走边嘟哝着。

“好，好。原来小花也很有出息，可惜了，只是一个女儿家。”

王小花合上书本，将窗彻底合上。

吹灭了烛火，钻进被窝。

这会儿，她感觉自己可以闭上眼就能睡着了。

迷迷糊糊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