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侠为天下先（1/2）

没有时间留给李浩然再去悲伤了，城内火光四起，大军已然压至内城外，剩余那五人循着声音赶来，见到雪中呆立的李浩然二人与地上已经逝去的李二，一时无言。

“怎么就剩你们几个了......战况如何了？”李浩然蓦然开口说道，声音沙哑，不复往日的开朗。

“北凉大军已经压至内城外，现在赵钧将军在带人死守，那位用剑的前辈也已经赶到了。”众人中，一名男子上前两步，面露悲戚：“其余几人，也......”

“我们也过去。”李浩然沉默半晌，突然开口说道，身形跃出，朝着内城方向疾驰而去。

几人也毫不犹豫，各自施展身法跟在少年身后。

李浩然第一次亲手杀人，便是在这战场之中。时刻紧绷的战局让他变得麻木，然而在房顶之上飞跃时，冷风划过他的面颊，让他逐渐清醒过来，他抹了一把脸，甩落脸上一片已经干燥凝结的血块。

“这便是二师父的用意吗？让我练胆？”李浩然如是想到，脑海里却又浮现出李二临终前抓住他的手，问他的那句话：

“现在......我是不是也能被称作一声大侠了？”

什么是大侠？

李浩然不知道，只是看着手中已经干涸的血渍，那是李二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痕迹。

众人都是三品以上的境界，步伐极快，片刻便是已经能够看见内城那同样巍峨的城墙，此刻城墙下已经被北凉大军合围，纵使巷战埋伏起了奇效，面对这庞大的军团，也只是杯水车薪。

城墙上点起了无数火把，守军依据地势朝下倾泻着箭雨，但城内箭矢有限，纵然内城驻地内还存放了一些，也不过还能支撑半刻钟。半刻钟之后，便是要真正的短兵相接了。

所幸内城城门相比外城来说极小，只能容三人并行，北凉大军不敢强行冲击城门，唯恐遭遇埋伏，只是收缩阵型，由身强力壮的士卒将大盾竖起，摆出防御架势，抵挡着最后一波箭雨。

还不到半刻钟，城墙之上的箭雨便停了，箭矢还有剩余，但负责射箭的守军此刻手上已满是鲜血，那是频繁拉动弓弦留下的伤口，甚至不少守军手中的弓弦已经被拉断，只剩一张断弓握在手中，再也无能为力。

“南阳守军已无箭矢，搭云梯，登城墙！”北凉军中传出一声呐喊，大军之后的后勤部队便是推出六辆早已搭建好的云梯车，推至城墙下，一个个由实木包裹铁皮打造的云梯便是当即落于城墙之上，随着云梯搭建完毕，北凉士卒抽出腰间凉刀咬在嘴中，放弃手上的长柄兵器，顺着云梯向上爬去。

城墙之上的守军也未曾停止过行动，滚木，礌石之类不断向下扔去，试图拖延北凉进攻的速度。

李浩然此刻与众人已经摸至大军之后，如今再想要像之前一样进行斩首行动已是不可能，那发号施令的主将坐镇大军正中，想要近身，便是要冲破这层层叠叠的北凉大军，莫说是这十几个三品二品的武夫，便是王楚歌之流的天象境界，也是难以实现。

斩将不成，仅剩的唯一办法便是破坏云梯车，但这些云梯车周围同样有着重兵把守，且整体为巨木所制，坚硬无比，众人正在发愁，忽然其中一人眼前一亮，开口说道。

“何不混入其中，寻找机会破坏那云梯机关？”

众人眼前一亮，这云梯只有两种方式可以破解，一为火攻，取火油浇灌，点燃烈火，但如今火油难寻。二便是这云梯之中有着不少机关，均为特制皮绳相连，隐匿于云梯车之中，从外看来毫无破绽，但若是能够进入其中，以几人的身手，便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斩断皮绳，使得云梯倒塌。

云梯一旦倒塌，想要再组装起来起码也要一个时辰的功夫，一个时辰足以让城外驻军驰援，如今的问题便只剩下了一个，如何混入这北凉大军之中。

此刻正是战时，混乱不已，北凉主将坐镇大军之中，正是害怕被不知道从哪摸来的刺客偷袭，然而这却是给了李浩然等一行人一个绝佳的机会。

此刻大军后方，几乎全部是负责组装器械的后勤人员，而这些后勤人士更是可以直接接触到这些工程器械，简单商量之后，几人便是定下了战略，先由曲雯雯驱使灵蛛拖来几人，众人则是时刻准备，将几人斩杀之后利用他们的衣物乔装打扮，混入大军之中，伺机寻找破坏云梯车的机会。

几人悄悄从房顶落地，潜行至大军后方，果然不出众人所料，那大军之后正是后勤人员，此刻他们正在时刻观察着云梯的状况，云梯即使再坚硬，也不过仅仅能承载几千斤的重量，众多士兵攻城，给云梯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所以一旦云梯出现问题，这群后勤人员便是要第一时间前往修补。

曲雯雯从腰间万虫囊中唤出灵蛛，在曲雯雯的指令下，那灵蛛逐渐靠近，时刻准备出手。

李浩然等人则是埋伏在两侧民房之内，手中兵刃出鞘，等待曲雯雯的动作。

灵蛛先后拖来七人，便是再也无法行动，一是灵蛛需要时间恢复，二来则是那云梯已经开始微微震颤，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