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续命（1/2）

封末挥挥手，驱散两只雀儿。

“不去。”他坚定地说道。

两只雀儿瞬时有些沮丧，叽叽喳喳说了些封末听不懂的话，就飞回了树林里。

封末没有理会，凝下心神开始练拳，但是目光却时不时瞥向那片树林。他内心其实有些期待两只雀儿再来拉扯自己去树林里，也很好奇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若是它们刚刚能坚持一下说不得他也就顺从它们了。

封末如此一心二用，练到一半他也发现见效不大，知道无敌手对心境要求极高，只好收拳。

冥冥中，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内心在莫名感召驱使下，他还是来到了树林边缘。朝着树林深处望去，明暗相间的幽静中蕴藏着某种神秘的气息。

“进来吧！”

林子里传出苍老的声音，封末大惊失色，又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到过，但他四顾左右，内心忐忑又不敢动弹。

“莫不成还要让我出去请你？”

声音听不出情绪喜怒，却无形中给封末带来巨大的压力。他回头看了一眼梧桐树和孤零零的屋子，屋前熙泉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出阵阵寒光，送饭道士一直来去的路上没有任何动静。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若是真有妖怪青阳宫不会坐视不理，如果青阳宫坐视不理，那我也斗不过妖怪，左右都不是我可以反抗的。”

如此想着，封末深呼一口气，一脚踏入林中，脚下是腐叶，身侧是巨树，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林子里没有路，他凭着感觉往前走，总感觉好像来过这里，须臾间，一只斑斓猛虎跃然于心。

模糊记起梦里的情景，诡异弥漫心间，封末升起转身就走的冲动，但又碍于那道威严的声音不得已向前。

一旁的树梢上传来响动，封末抬头见几只松鼠跟着自己在枝枝相连的树上爬行。

“嘻嘻，前面的树上有果子。”松鼠开心的叫着。

身后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封末发现都是这两天来给自己送果子的小动物，他不由安心了很多。

走了很长时间，封末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没过多久，他就看到有山涧隔开茂密的树木，清澈的溪水缓缓往下流淌，水流中的岩石被磨得光滑锃亮，有蝌蚪小鱼在其中游荡。

溪涧四周气温清凉，暑气全无，有一条路直通山上，不知是人为踩踏出的还是天然形成。

封末蹲下捞起一把溪水，水从指缝间渗出，冰冰凉凉。

起身继续顺着山涧往上走，山水形胜不觉让人陶冶。

再往前，大树稀疏了起来，青竹开始绵延，不时有竹叶落入溪涧中顺水漂流。

视线中出现一座微拱的石桥，将并不宽的溪涧两岸相接。

那两只小雀儿在石桥上飞起又落下，朝着封末叽叽喳喳道：“快来，快来。”

石桥边好像坐着一个人，但封末并不确定，因为他浑身的颜色与山水石桥相容，让人看不分明。

“来了？”

那人动了动，身形从自然中抽离了出来，封末才肯定那确实是个人。

“您是？”封末走近看清是一个盘坐在桥边的老者，比清觉道人还要老，虽然内心局促，但老人给他的感觉莫名的安心。

老人扔给封末一个东西，封末接住后看清是小动物们每天都会送给他的通红果实。

“你信命吗？”语气平和，仿佛是这山林中自然而然就该出现的声音，没有回答封末的问题，老人反问道。。

“命？”封末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从小接受的教育灌输的思想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也一度坚信过这句话，但此刻他却沉默了。

“看来你信命，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老人微微一笑，“知道为什么给你吃这果子？”

封末摇头，试探地说道：“吃了可以强筋健骨，固本培元？”

老人哈哈大笑：“蠢货，是为了给你续命。”

老人坐在地上看着身材敦实，但站起身时如同一根竹竿般修长，走到封末面前，封末的个头竟然只到老人腹部，“你命格奇特，身如浮萍，无本无根。若无这果子续命，顷刻便有性命之忧。而你又恰巧来到青阳宫，才有这续命的机会，你说是不是命？”

封末大脑轰鸣，煞星转世、短命鬼这些词在脑海中徘徊，殇旸镜中的经历、那猩红的光芒也趋之不散，他没有怀疑老人，而是激动地问道：“为什么？我活得好好的，无病无灾，为什么会这样？是承玄对我做了什么吗？”

“承玄？”老人拍拍封末的肩膀，淡淡说道：“承玄已死千年，你们见到的不过是他的一缕魔念而已。”

“死了一千年？一缕魔念都那么强？可清觉道长带我来这里时，分明不知道这些，还是说他是装的？”封末想着，握着果子的手不禁紧了紧，“那我还能活多久？”

“看你想活多久？”老人背过身去，问了一句古怪的话。

封末本来面色颓然，听到老人的话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