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调查：不明粉末（1/1）

翌日一早，竹息便去了内务府领月例。

内务府总管太监刘公公看见竹息来了，也不敢怠慢，迎上去，“哟，原是竹息姑娘，这么一大早地便当差了？”

竹息笑着唤道，“刘公公好，可不是来领这个月的月例。”说着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打了个哈欠，“刘公公见笑了，近日我家小主夜不安枕，常有梦魇。”

“哟，乌雅常在可是要保重啊。”刘公公面上装带着几分忧虑之色。

竹息把刘公公拉到一旁，塞了一个荷包到他手中，悄悄地问，“刘公公，我家小主问有没有辟邪祈福绣样的枕头，她好叫我们照着绣样做一个？”

刘公公若无其事地捏了捏荷包，藏进袖口，缓缓转动眼珠子，想来想去无果，“竹息姑娘，你若是不嫌弃，咱家带你去旧被服处瞧瞧。”

“多谢公公。”说着跟在刘公公身后。

到了库房，“以前儿用过的枕头都在这了，约摸着那堆稍微新些，似是前阵子刚收拢来的。”刘公公一手指着几个枕头，另一手捂着鼻子开始打喷嚏，“竹息姑娘，你在这里慢慢挑，咱家受不了这被服尘，先去门口等着。”

“多谢刘公公了。”竹息讨巧地屈身一礼，便俯下身子去瞧刘公公指的那堆枕头，只翻找了一会儿，就瞧见一个杏黄色的枕头，正是赵嬷嬷说的那只，又挑了一个鹅黄的祥云绣样的银丝软枕，本想站起身子出门了，却又回过去，把两个枕头在最上层布尘最厚的地方滚了滚，方才出门。

竹息捧着两个枕头站到刘公公跟前，稍带着习惯性地拍了拍枕头，屈身一礼，“刘公公，就这两只，请您过目。”

刘公公本打算仔细过目，奈何布尘扬过来，喷嚏劲儿又上来了，只在一边狠劲儿地打喷嚏，无奈只扬了扬手，示意竹息离开。

竹息屈身一礼，“多谢公公，等过几日绣样参照好了，便来还了。”说完便离开了。

清晨的宫道上，来往的宫人还不多，竹息一刻也不耽误，径直往永和宫而去，生怕途中生出什么变故。

入了宫门，方才看见身穿小主自西配殿的后堂走回来，迎上去，轻声说，“小主，今早的箭术练完了？”

成璧点点头，“回来啦，先进寝殿再说吧。”

主仆两人入了寝殿，竹息把枕头放在一旁，服侍着成璧更衣，待换毕，“赵姑姑呢？”

“赵姑姑年岁渐长，昨日说话说的有些晚了，怕是才刚起。”成璧猜测着，“去取枕头可还顺利？”

“小主放心，自是顺势。”竹息边说边去捧了那杏黄织云枕来，放在罗汉榻的小几上，眼盯着枕头，仔细瞧着，“奴婢外面是瞧不出什么门道。”说完用鼻子靠在枕头跟前儿，用力嗅着枕头。

这时，赵嬷嬷轻轻推开门，走至成璧跟前儿，屈身一礼，“奴婢起晚了，请小主恕罪。”

“不妨事，姑姑定是昨晚说话累了。快起来看看那枕头。”成璧笑呵呵地回道。

赵嬷嬷起身便看见小几上的枕头，“竹息姑娘手脚倒快，竟是找来了。”

只见竹息抬起一手，示意都别说话，自己则凑近枕芯方向仔细闻，好一会儿，才道，“奴婢闻着略有些油腻，虽极淡。”

成璧只说，“许是发油的味道。”

赵嬷嬷看了看枕头缝线，“这枕头绣工平直圆润，应是手推绣，奴婢会。按着针脚把枕头拆开便是。”说着起身去拿针线筐，拿起小剪子拆了起来。

竹息给赵嬷嬷打着下手，成璧则看着她们两个上下动作。只见赵嬷嬷利索地拆开，取出结实的棉絮和枕芯，一取出枕芯，就散落一堆粉末，三人不约而同地捂住口鼻，“怎么枕芯也有灰尘？！”竹息因捂着口鼻，发出闷闷的声音。

“不可能是灰尘。竹息，将着粉尘扫起来，用布收起来。下次请了太医瞧瞧。姑姑，拆了那枕芯看看。”成璧吩咐道。

赵嬷嬷点点头，又沿着枕芯的缝线拆开，仔细一瞧，“小主，里面安眠的决明子和一堆灰黑色粉末！”

竹息和赵嬷嬷同时看向成璧，成璧蹙着峨眉，拿着绢子轻压着唇，怔怔地看着那灰黑色粉末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