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高烧：往事如烟（1/1）

待竹息扶着成璧躺上床，成璧便沉沉地昏睡过去，似醒非醒的模糊间。

她似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剪影不断，时而是隆科多那些无情的话，时而是额娘阿玛在喊自己，时而又是在重温自己的过往种种。

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人在喂自己喝着什么，隐约听到那细碎的话语声。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过了好久之后，成璧终是慢慢地抬起了自己沉重的眼皮，睁开双眸，入目便是自己宫里的房间，自己的床。

不多时，竹息端着茶盘进来，见成璧醒了，很是高兴，忙把茶盘安放在一边的几上，“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整整三天了。”

成璧刚想张嘴回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厚重，发不出声音。竹息似是察觉成璧的用意，忙道，“姐姐不必担心，太医说，姐姐外感风寒，悲戚伤肺。高烧之后，喉部定然不适，将养几日，慢慢会好的。”

成璧点点头，心想，‘太医为何给我这宫女看病？’虽心有疑惑，但又实在虚弱，便随着竹息照顾自己，“太医说，亏着姐姐身体底子好，不然真是难熬的。”

接下来的日子，竹息事事亲力亲为，待成璧慢慢恢复过来，竹息才娓娓道出这几日的情形，“那日，我见姐姐久久未归，便四处寻找，最后发现姐姐竟呆呆地靠坐在乾清宫偏门的墙根儿处，全身湿透，一语不发，便扶着你回房，给你擦了身子，换了衣服，扶你上床睡觉。又见你落寞至极，不大放心，便在你床边铺了条被子打盹儿。”

竹息递给成璧一杯水，继续说，“到了子时，你开始说糊话，想叫醒你，却发现你全身滚烫，发起烧来，我给姐姐多盖被子捂汗等皆是无用。”

竹息眼含泪光，紧紧握住成璧的手，似是后怕，“我没了法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待到天明便去找小和子商量，两个人一时也没什么对策。直到梁公公午膳后得了空，小和子这才领着我，去求了梁公公。”成璧看着竹息说的真切，满是感动，放下杯子，空出手来拍拍竹息的手背，以示安慰和感激。

竹息点点头，复又说道，“梁公公念及往日情分，叫我仿着姐姐的模样递茶给皇上，引了皇上的注意。好在皇上惦念姐姐，便问起姐姐近日为何久未当值，我便大着胆子把姐姐高烧之事禀告了皇上。皇上隆恩，特地拨了太医来给姐姐诊治，还许我照顾姐姐，叫姐姐你好生养好病再去当值……”

“这几日苦了你了，竹息。”成璧感动地说。

竹息则轻轻地摇摇头，“万幸姐姐大好了，不然我真的是……”

却看竹息像个小孩子似的，道完这几日的无助，在成璧这里呜呜地抽泣起来。成璧缓缓把她揽进怀中，“竹息，别怕，我从鬼门关走一趟，前尘往事皆如云烟飘散。”

竹息仰起头，“我知姐姐伤心佟佳侍卫不日将成婚一事……”

成璧支起身子，朝竹息摆摆手，示意她别说下去，“竹息，宫中人多眼杂，我和佟佳侍卫之事你便埋在心底吧。”

竹息重重地点点头，只听得吱呀的开门声。两人抬眼一看，原是赵姑姑。

“姑姑，你来了。”竹息站起行了个常礼，识趣儿地出了门。成璧原想起身行礼，忙被赵嬷嬷搀扶靠坐在床头，“你呀你，好端端地竟着了风寒。”

成璧虚弱笑笑，“原想着早点回乾清宫，未曾想雨势那样大，一时找不到躲雨之处，便淋了雨儿。”

“下次可不敢如此了，姑娘才貌双全，绝非池中之物，料想着家里人都还关切着你呢。势必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切不可再如此胡闹。”赵姑姑语重心长地说着。

想起家中亲族，成璧心中尽是悔意。听着赵姑姑的一番良言，成璧乖巧地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