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嫡长子：天人永隔（1/1）

时光荏苒，转眼已至六月，“啊……啊……啊……”坤宁宫内，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不绝于耳，皇后娘娘正在产子。

产房门口，奴婢们正焦急地进进出出，“唉，生了都两天两夜了。”“皇后娘娘不是第二次生产嘛，为何还那么慢？”细碎的话语在奴才间说着。

皇上一下朝就又端坐在坤宁宫偏殿等候，坐立不安，梁公公在一旁随侍。太皇太后因着身体不适，并未来到坤宁宫，只差一波又一波的奴才来问。其余后妃皆在宫内法华寺为皇后娘娘祝祷。

“皇上，皇后娘娘本就身体孱弱，加之孕期艰难，生产之力衰微啊……”张太医花白的胡子颤抖着。“你说，那会怎么样？”皇上焦急地询问。

“产力不足，会……会……”张太医紧张地磕绊。“你快给朕说！”皇上带着怒气说。“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产力衰微，孩子和大人只能保其一啊……皇上。”跪在一旁的罗太医大着胆子答道，两个太医再俯身下拜。

皇上一听这话，震怒，“放肆！皇后和皇儿的性命都要保住，不然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两个太医吓得应声称是，又赶忙去诊治。梁公公在一旁劝道，“皇上息怒啊，喝盏茶再耐心等等。”

皇上背过身去，不知在想什么。

第一次看见皇上震怒的模样，成璧还是大着胆子默默地为他奉上了一盏茶。许是听见茶盏的声响，皇上突然喃喃地发声，“朕已经夭折了太多孩子，朕希望芳宁和孩子都能平安。”

成璧站在皇上身后，只觉得帝王的无力在此时尽显，安慰的话脱口而出，“都会平安的。”梁公公吃惊地看着成璧，皇上回过头，成璧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吓得跪在地上，皇上看了一眼她，并未再说什么，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哇……”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坤宁宫。皇上听到这响亮的哭声，心里甚是宽慰，不一会儿，小和子麻溜儿地跪在皇上跟前，“皇上大喜，是个小皇子。母子均安。”皇上龙颜大悦，梁公公一招手，偏殿里的所有奴才皆一齐跪下，“恭贺皇上喜得麟儿。”

皇上脸上的笑意大增，“好啊，好啊，芳宁为朕诞下了嫡子。”又过了一会儿，奶嬷嬷便抱着小皇子来到偏殿，皇上轻轻地抱起他，看着他小小的身躯，心里柔软极了，“唤你保成可好，”皇上柔柔地说。梁公公在一旁说，“小主子极具福相，在谢万岁爷赐名呢。”

还未高兴多久，皇后的一个小宫女来报，“皇上，不好了，娘娘，娘娘昏了过去……”皇上忙把皇子递给奶嬷嬷，直冲到产房门口想要进去，被梁公公一众奴才拦下，“皇上，您乃九五之尊，产房血污，您不能进啊……”

太医们听到门外动静，张太医和罗太医忙出来回话，“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虽然顺利产子，但耗光了她所有的精气神，现已陷入昏迷，危在旦夕啊……”皇上听了整个人为之一震，梁公公忙扶着皇上。“给朕再去想法子，快去！”皇上的语气尽显慌乱。太医吓得又折返。

“芳宁……芳宁……，朕要你醒过来，咱们的皇子保成还在等他的皇额娘……”皇上心酸地喊着，希望皇后能够听见。可惜，皇后再也听不见了。

年轻的皇后赫舍里氏昏迷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皇后薨。

皇上悲痛万分，恩爱时光尤在昨日，今却天人永隔。遂辍朝五日，并亲上谥号“仁孝”，不顾群臣反对，自作主张安梓宫于自己的乾清宫，设几筵、丹旐于乾清宫门外之右。诸王以下的文武官员及公主王妃以下的八旗二品命妇人等，俱齐集举哀，持服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