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骑射（1/2）

“弓矢中的！”

莫云义骑着卧龙从靶场上行过，向校官飞掷而出的靶子放箭，听到校官的喊声，莫云义喜上眉梢。

“云义，长进了不少啊。”

“嘿嘿，邓二哥谬赞了。”

莫云义挠挠脑袋，这几日他都在靶场上磨练技艺，这骑兵弩甚是好用，精度非常高，他射固定靶尤嫌不足，这几日开始尝试移动靶。

“今日元旦，你还要练么。”校官说道。

“若是校官有事，那今日可到此为止。”

“我是没什么事情的，不过丢丢靶子，捡捡箭矢。你还要来，那便继续。”

“好，谢谢校官了。”

邓二郎来此本是想叫莫云义吃饭的，见莫云义还想继续，就不再言语，在一边坐着观看。

“弓矢中的！”

“未中！”

“未中！”

“需把握时机，不可焦躁！”

校官头发斑白，据说年逾五十，是整个白头堡资历最长的老兵。

有人说早在白头堡建立之前，他就在北地，和南下劫掠的胡人交战。

但校官从未亲口承认，或许他用皮革掩盖的，已然失去的左眼，就是最好的回答。

又是三次移动靶中的后，校官不再抛出靶子。

“好了，冬日需保存马力，以待战事，你的战马疲态已显，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多谢校官。”莫云义拱手行礼，校官点点头，转身离开。

莫云义下马，开始收拾散落满地的箭矢。军需官没有将军的命令，可不会额外给予箭矢，这些都得好好节约。

邓二郎见状，上前帮忙。

“邓二哥，久等了。”

莫云义带着歉意说到。

“这算什么，没事儿。”

“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叫你吃饭而已，今日元旦，军需官发酒了，是真正的好酒。”

“那你在此等我，酒被他们喝光了怎么办。”莫云义有些讶然。

邓二郎拜拜手，让莫云义别再多说。

莫云义点点头，加快了动作。

回营路上，邓二郎和莫云义的马并排而行。

邓二郎似乎有些感触，说到。

“云义，你还记得你初阵那次么，吓得魂不附体，如果不是我拿我那半块饼砸你，你估计要被另外那个什长记下来责罚。”

莫云义这才知道那时候邓二郎是拿了什么东西来砸自己，想到那时的情景，只觉得自己好笑。

“当然记得，多谢邓二哥了。”

“其实我当初想的，只是让你别做逃兵而已，毕竟一人逃了，全什连坐。”

莫云义点点头，他是晓得魏国军法严苛的，现在只是庆幸没有触犯。

“怎么说呢。”邓二郎抓抓头发，他很不善言辞。

“当初接你过来，知晓你是尚书令的儿子，我挺不以为然的，可没想到你一来，立功了不说，还特别刻苦。”

“只是不敢懈怠，不敢辜负战友而已。”莫云义说到。

“不是如此，云义。”邓二郎看向莫云义。

“你和我们不同，你显然更聪明，更有礼，而且很多人都知道你的名字，这其实就使得别人会多看你一眼。别小看这一眼，位高权重者要是记下了某个人，那么那个人想做什么事都会比我们更简单。”

莫云义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我们，无论是什长，还是薛楷，佟文仲，都是农民出身，穷极一生，也不太可能会被别人高看一眼。”

“而你呢。你有个很厉害的父亲，我爹此生大字不识一个，却知道莫尚书是真正为百姓做事的官，你作为他的儿子，本身就不平凡，现在却和我们在做同一种抛洒热血的壮烈事，怎么说呢。应该可以说是更不平凡了。”

“所以，云义，你可不能死了，你是能成大事的人。”

这可能是邓二郎此生说得最有深意的话，莫云义听懂了。

“建功立业自然要我们一起，哪能只有小弟我呢。”

这回反倒是邓二郎不说话了，他摇摇头，笑得很爽朗。

营房也到了。

两人将马匹牵到马厩中，随后回到房中，戚九一和薛楷，佟文仲，都坐在榻上闲谈。那壶酒就摆在榻上，封泥未动。

“来了，在外鬼混什么呢。”薛楷半开玩笑的说到。

“抱歉，今日在校场练习骑射，太入迷了。”

“今日云义在校场可是飞将军附体，百发百中啊。”邓二郎打趣道。

“哪有。”

“迟到者先罚一杯。”戚九一打开酒壶的封泥，一时间，酒香弥漫在房内，果然是好酒。

莫云义立即接过戚九一斟满的酒杯，满饮了一杯。

“好！”

几人叫好间，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莫云义立即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