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逝（1/2）

归终哀怮不已，慢慢地把帝君正在化为石头的仙骸轻轻放下。看着面前狂笑着奔扑过来的妖魔，饱含着痛苦与愤怒的双眸闪烁着灰色光芒……一阵尘暴掠过，面前的敌人灰飞烟灭。

“帝君……他……”

“他逝去了吗？”钟离跟着问道。

“或许当时一同逝去还有我那对机关术的狂傲，对妄图复制万物的梦想，正如当初我到底是如何疯狂的迷恋着它。帝君就这么留下来，留在了那片土地上。而我不得不背负着我那份应负的愧疚继续向前，这一切只不过是我应付的代价。”

“这并不是你的错，归终……”萍姥姥说道。

归终听此回过头，注视着萍姥姥的双眸:“世人相传涤铃妙音仙子慧质兰心，多才多艺。无论什么器具，什么曲乐，在你手中都能发扬光大，不是吗？”

两人相望，眼眸内尽是怀念。

“但此事我亦有一事不解。”帝君问道，“此等机关器物就算我不拿来使用，也一定会派专人看守……”

“最好不要把那一千个臭虫称为人。”归终冷冷地说道，“不过是一群没有扛住诱惑，听信妖魔空头支票去背叛自己家园与灵魂的家伙罢了，更可笑的是那时他们反而叫着欢呼着比那群疯狗更欢快，更热烈。不过是一群渣滓……死不足惜……”

不过钟离在归终说这些话的时候，敏锐的感觉到她的神色有些复杂。

“……明白了。”

申鹤问道:“那你……会感到痛苦，后悔吗？”

“我并不后悔。”

“为什么？”

“过去的事情从来不值得我去后悔，我也没有时间去后悔，因为我有比后悔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申鹤。我明白我将来的路蕴藏着我的家人和朋友共同的夙愿，我不能就这么沉浸在痛苦之中，更不能亲手挥下屠刀……”

……

时间在流逝……

“尘王大人！武神大人！”

归终站在高台之上，面庞上活泼好动的神蕴似早已消磨殆尽，换上了一身黑白龙鹤纹纱衣，与宝鉴内正在向众人讲述往事的归终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世人常说‘当家才知柴米价，养子方晓父母恩’，等真正坐在那个位置上之后我才明白武神之名来自其职责，也更在其意蕴。”

时间在流逝……

“尘剑森若林，腾龙奋无前！鹤飞舞天戈，壮我玉璋愿！”

归终站在众神之战的战场之上，手持离晨剑与贯虹之槊，一身戎装。身后则是共同出征的腾龙军以及众仙。

“渐渐地，我也记不清我到底领导过多少场战争，出征过多少个地域了……”

“战争结束了吗？”

“已经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敌人一直都在，但是我也明白一点:‘当走上这条路开始，便再也不能回头。’”

时间在流逝……

……

“大姐姐？你还好吗？”

影像中的归终貌似刚刚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哦，我……挺好的。”

“你都看着这帝龙枪好久啦～嘿嘿，要不是因为快要上场表演了，我还想让你多看一会呢～刚刚你的样子真的……嘻嘻。”

“帝龙枪吗……”

“是啊，这可是传闻中帝君大人与尘王大人所持的御用武具呢～惊讶吧？嘿嘿～不过你放心，帝龙枪可是专门保护我们大玉璋，消灭外面的那些坏东西的呢……如果能的话我也想看看那个真正的帝龙枪呢～呜哇！那感觉一定……”

“哎？大姐姐，你不舒服吗？”

“并没有……”

“嘿嘿，我知道了……徐大爷！听到了没有？徐小麻……”

一位年过古稀的大爷扛着一个插满糖葫芦的草把走了过来。

“怎么说话的？怎么说话的？云堇臭丫头？有这么叫长辈的吗？”

“你现在是御仙社的代理帮工！给我记清楚一些……”

归终手里多瞬间多了一串糖葫芦。

“多谢款待。”

“嘿嘿～这可是万民堂祖传秘方，我敢打赌大姐姐吃了以后肯定会立马开心起来的……这是花灯节表演特供，就不收费啦！我的表演马上开场！大姐姐一定要赏光哦……”

熟悉的曲乐在玉仙台上奏响，云堇手持着帝龙枪，舞着枪花，昭示着御仙社的拿手好戏《破阵》正式开幕。引起了围观的玉璋众人一阵又一阵的喝彩。

……

一曲终了，众人散去，归终也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宅院门囗。但不知为何，那只握住门把手的玉手这次却迟迟没有动作。

“让他在庭院安静的喝茶，让他在廊桥漫步观赏着百合花，让他依靠在竹椅上安静的小憩，让他在吧……”

他不在。

归终愣怔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过去经历仿佛是一场美梦。

“一切过去仿佛如同隔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