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臣给殿下讲故事2（1/2）

虽然表面上说赵荼是魏家的儿子，但他不姓魏，所以活了下来。

回忆赵荼十八岁那年，八月初六，魏家先是被抄家，然后是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文举因犯谋反，贪赃，顶撞皇帝，勾结他国等罪，抄家，诛其九族。钦此”

魏文举接旨的时候，仿佛是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接旨的时候，手里没有一丝颤抖，只是淡定的让自己的兄弟姐妹准备好，他没成过亲，没有什么三妻四妾，有的只是他母亲，他兄弟姐妹还有一些没有见过几面的亲戚。

“你要好好活着。”魏夫人在府中坐着，她面前站着的是十八岁已经长得很高的赵荼。府上的人忙的不可开交，还有从宫里出来的人不停的在魏府搬着东西 ，还有人的哭喊声。

“你命真好。”魏文举怀里还抱着一坛见春杏，喝的脸很红，旁边还摆着几个空坛子，看起来已经喝的很醉了。

“我命哪里好了？”赵荼坐下来，从旁边的树上摘下来一个杏子，没有用水洗洗，只是用手草草的擦了几下就开始放在嘴里咬。

“你被魏明哲当亲儿子似的哄着，要不是我常年欺负你，你可不就是过的比我还好吗？”魏文举开玩笑似的对赵荼说，平日里对赵荼高高在上的气势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魏文举像是面对好友一样的沉重的语气。

“可你为什么要欺负我？”赵荼绷不住，带着哭腔问他，仿佛也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嫉妒，我不能忍受一个从窑子里抱来的孩子，能分走魏明哲一半的爱，为什么？仿佛只有欺负欺负你才能让我心里平衡一些。而且，你知道你的表字是怎么来的吗？”魏文举笑着看向他。

赵荼轻轻地摇了摇头，四周全是人抬东西的声音。

“你娘说，明乡故夜，便起了前两个字。”

“没有什么寓意吗？”赵荼听得一头雾水，问他。

“这只是个妓院的门牌，能有什么寓意？”魏文举又笑了，又灌了自己一口。

两人是一阵沉默，半晌，魏文举开口：

“明日就是我将死之日，你，能否在我死之前帮我一件事？”魏文举快三十的人了，说话的声调却还像小孩子一样。

赵荼仿佛之前受过的苦全都忘了，开口问道：“什么？”

“帮我找个人，他叫宋依念。”魏文举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魏文举的酒量不是很好，能说清楚刚才的几句话就算是废了老大劲了。

说完，他睡了过去。

第二天，便是魏家几口的死期。

菜市场门口，魏文举的头发乱糟糟的，很像是耍完酒疯之后弄得。

赵荼浑身包的跟个粽子似的，斗笠，面罩，外袍，一个不落，生怕有人认出他来然后跑着向官府领赏。

当赵荼杀到唐虞的时候，见到了那个宋以年，甚至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魏文举为什么要找一个只是在敌国的小官，而宋以年也托这个名字，活着出了唐虞宫。

“你说你叫宋以年？”赵荼问他。

“对。”宋以年只是冷冷的回答了一句，满是绝望，毫无生气，那时是冬天，不知是不是错觉，也可能是因为他说的话太少了，他连说起话来都没有雾气从嘴里出来。

赵荼沉思，宋依念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像个小女孩，赵荼还以为这是魏文举的什么青梅竹马，但是如今他亲眼看到的宋以年是个清秀的男青年。他觉得他需要确认一下。

“你确定叫宋以年，没有什么谐音似的？”他带着答案问他，希望他能同意，希望他能不同意。

“如果你要说是什么事，那便说就是了，不必如此。”宋以年斩钉截铁的说，与唐虞其他“留取丹心照汗青”或者刚见到赵荼就急急忙忙跪下表忠心的人不同，他很冷静，好像早已知道了结果，冷静的不像正常人。

赵荼抬起眼来，惊恐的看着他，宋以年在他旁边站着，白故夜正被人连哄带骗的拉上赵荼的轿子，宋以年身上披着不算好看的棉袍，与白故夜身上穿着的的甚至显得寒酸。一阵寒风吹过来，赵荼不自觉的缩了缩衣服，而宋以年却是无动于衷。

“你，认识一个人叫宋依念吗？”赵荼边打冷颤边问他。

宋以年脸上似乎忽然有了生气，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搓了搓，又放在嘴边长长的哈了一口气：“宋依念？不认识。”依旧是没有任何生气。

白故夜还是依旧在一旁喊叫着骂他，赵荼权当没听到，又是问他：“你认识魏文举吗？”

这次宋以年几乎是瞬间回答：“不认识。”非常果断。

他在寒风中，眼眶微红。

白故夜和赵荼还在街上，赵荼给他讲着，街上除了夜莺的啼叫，就是还在熬夜的蝉。

赵荼说的口干舌燥，而白故夜却听的津津有味。

“所以，宋依念，宋以年是同一个人吗？”白故夜眼睛发光，满脸都写着想八卦。

“不知道，应该不是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