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话：夕阳下，母亲与我（1/1）

“嘲风，你认不认得我是谁？”胡慧之挡在乱拨弦面前，他的表情也变的认真起来。

“饕餮吗。”嘲风思索片刻便慵懒的点了点头：“我要和我的爱妃回去了，没时间和你闲聊了。”他打着哈欠准备踏空。

“恐怕你走不成了！”说罢胡慧之唤出空间，这嘲风知道此仗难免也唤出了空间。

一时间纯白色空间和嘲风的空间对撞，各自一般共享这空间的景象。胡慧之的一众人处于纯白色的空间，而嘲风这一边则处于一片沙滩之上，不远处能看到汹涌的海岸。

这魔幻的空间的两个世界的接口处，如同玻璃碎片一样彼此的咬合着。众人自知插不了手，都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看着。

胡慧之皱了皱眉，知道这家伙的神通，直接化为阵阵青气显了本相：“七脉！本相！”

他化为一头漆黑且布满青筋缠绕在身的怪物，其首如恶鬼般却长着羊角，而在其胸口处则呈现一张如同青铜时代饕餮纹一样可以活动的第二张脸。而这张脸则不停的向外喷吐着青烟。

我躺在夕阳下，这种感觉就和曾经老广叔见面的情景一模一样。我大概是死了吧。

我缓缓起了身，看到自己仍穿着王衣。看着不远处在草坪里玩耍的孩子，一股子童真让我感觉这一切十分舒适。

“儿子。”一声柔和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我听罢便对那群孩子问了问：“你们谁的妈妈来接你们回家了？”可孩子们似乎觉得我是怪人便跑开了。

孩子跑了很远，在一道写着拆字的墙边踢着足球。他们有的玩玻璃球，有的玩老鹰捉小鸡。我疑惑的看着他们，估计是我这身衣服让他们觉得古怪吧。而正思考着，一双细长的手挡住了我的视线，将我的双眼捂住。

“儿子，你在做什么呀？”那个女声再次在我耳边回响，我意识到她是我的母亲。我吓得一身冷汗，连忙摆脱她。

母亲穿着一身白袍，没错，就是那门里面母亲穿的那身白袍。她的容貌未减，依旧是那么优雅漂亮，而嘴角间则带着对亲人那般的笑意。

“我…我不会在打扰你了，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一刻也不敢看母亲的那张脸，我怕她再说出什么深深刺痛我的话语。我连忙朝着前方的道路跑去。

可我的脚越跑越慢，就如同梦中世界的我越来越无力。便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栽倒。而母亲也急忙的朝我缓步走来，表情中带着疑惑与不解。

我一把抱住了电线杆，看着母亲不停的向我走来，我紧闭着眼：“我…我不该存在，求你了，你走开！我不认识什么胡启之！”我急得满头大汗，像极了心酸的孩子。

“我就那么可怕吗？”母亲弯腰要摸了摸我那满是汗的额头，可我直接绕到电线杆后不敢让她碰我：“不是可怕，是…求你了，我会滚得远远的，我会死在无人的角落，求你别来碰我！”

母亲见我如同受惊的鸡崽，便在一瞬间觉得心酸，她蹲在地上不停的抹着流下来的眼泪。我紧闭双眼，可刹那间，一股子怨气让我觉得十分恼火，我直接将这头顶的翼善冠狠狠的扔在地上：“涂山茵殊！你杀了我吧！一了百了得了！别再折磨我了！”

“儿子，我为什么要杀你啊？”母亲缓缓的抬起了头，她哭红了双目，言语间尽是一把心酸，她难以置信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叹了口气，我毕竟是死了。人死为鬼，鬼死为魙…

“妈…”我坐在地上服个软，随后默默问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母亲望着我，她知道我这些年的心酸与孤单，她也知道有愧与我…

“我呀，小学的时候总被欺负，每次回到家里没人可以诉苦。每每看到校门口有家人来接他们回去，我的心如刀绞。”我继续诉苦，母亲则默默听着，我摇了摇头：“有一次啊，同学们把我买新鞋子的钱偷走，他们知道我家里没人，我就天天穿着拖鞋上学，还被老师数落了一顿。”

“昆叔家里我的卧室内，有个只有我知道的小隔间，里面有一根粗麻绳，想着那天活不下去了就死了得了，为此我还特意买了最粗的。”说到此，我也不禁的冷笑起来，本来想说的还有很多，但却不愿在提起了。我已经麻木了。

“儿子，对不起…”母亲朝着我走来，她抓着我的手，用衣角为我擦去眼泪：“我不是故意的，我希望你能体谅妈妈。”

“为什么在梦里找我啊。”我淡淡的问道：“做个梦不会很累吧…”

母亲似乎有苦难言，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如同父亲一样让我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