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携杯酒以慰少年意（1/2）

不过令董伯善没想到的是，睿宗驾崩前竟然给了李长樾一封让李桓继位的诏书。

可是李长樾为什么没有选择让李桓继位呢？倘若是聪慧机敏杀伐果决的李桓，很多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

听到董伯善的疑惑，女帝却笑了。

“谁知道呢？李桓这个傻子。”

天寿十一年冬，日夜悲痛于尹皇贵妃离世的睿宗终于松了最后一口气龙驭宾天，当时的东宫之主太子李杞顺利继承大统。

其实睿宗驾崩的原因并不全是思念尹皇贵妃悲伤过度，而是因为当时的庞皇后，也就是庞昱的亲妹妹在睿宗的丹药里下毒而亡。

彼时时常为睿宗诊脉的太医早已被庞昱收买，但睿宗早在天寿六年庞皇后杀害李桓李长樾不得时发现她的狼子野心，偷偷将那毒药换掉才拖了这么久。

睿宗担心李杞即位后被庞氏夺权，于是在临死前拟了两道圣旨，在高进忠的见证下秘密交给李长樾。

一道是赐死庞皇后的旨意，让李长樾在自己死后宣告庞皇后以殉葬之名赐死，但若庞皇后不从，第二道圣旨便是传位李桓。

李长樾当时手足无措，转头便将两道圣旨的内容告诉了李桓。

李长樾不清楚的事情李桓却未必不明白。

虽然睿宗给了李长樾这两道圣旨，看似第二道由李桓即位的圣旨对自己更有利，可是李桓明白，自己年纪尚小，且没有母族撑腰，即便登基也会被别人操纵，成为另一派与庞党争斗的牺牲品。

更何况后宫有阴险毒辣的庞太后，前朝有虎视眈眈的庞昱。

而李杞即位庞皇后陪葬是最好的办法。

睿宗看似是在考验李长樾，实际上却是在考验李桓。

他知道李长樾没有主见，定然会将两道密旨的事情告诉自己，而李桓要做的，便是两利取其重，两害取其轻。

睿宗崩逝后，李桓带着两道圣旨去见了李杞与庞皇后。

他巧妙的转化了逻辑，让庞皇后选择牺牲自己为李杞铺路，而李桓也遵守承诺，在庞皇后面前亲手将两份圣旨焚烧殆尽。

李长樾担心地看着浑身颤抖的李杞，格外害怕这个一向温柔的哥哥会在登基后杀了李桓。

庞皇后自戕后，李桓走到李杞面前恭敬地唤了一声“圣上”。

李杞红着眼看着自己母后的尸身，垂下的十指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终长呼了口气，抬手握住李桓的肩膀，“我永远是你哥哥。”

他知道自己母亲这些年对李桓和李长樾的迫害，也知道父亲留下这两道密旨的意思，更知道李桓的做法是为了保住自己，正因为知道，他才能枉顾孝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面前。

他是太子，将来亦是大昭的皇帝，他得明是非，不能为私情而左右。

李杞即位后庞昱愈加嚣张跋扈，李桓劝说李杞谋定后动，自己则开始计划灭庞。

只是谁也没想到，因为李长樾的一时心软，让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就在他们计划进行到最后一步，马上就能将庞党一网打尽的时候，侍奉李长樾的一个小内宦不经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李桓准备杀了他永诀后患，可是李长樾念在那个小内宦跟随她多年的份上心软了，又一向见不得有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磕头求饶，扯着李桓的袖子向他保证。

李桓没有松口，李长樾又求李杞，李杞一向心软，被李长樾说的也有些松动，于是劝说李桓只将那小内宦关押起来，待除掉庞党再将他放出来。

无奈间，李桓只好答应。

只是李长樾怎么也没有想到，内宫之中有庞昱的眼线，在得知李长樾身边换了随侍宫人的异动之后顺藤摸瓜查到了那个小内宦，威逼利诱着他将李桓的计划全盘透露出去，直接导致计划的失败。

李长樾对此愧疚难当。

庞昱却没有消气，意识到李杞已经不受他控制，于是安排自己的女儿，也就是李杞的皇后故技重施，在李杞的日常饮食中下毒。

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年仅十九的少年皇帝便中毒身亡，李桓意识到庞昱要下手，立刻将当时偷养在浣衣局的李煦偷送出宫，派甘棠、高进忠保护，将这三年来培植的暗卫全部派出去保护李煦，自己则被冠上谋逆罪名，押入三司吏，最终被折磨致死。

李杞和李桓的死是李长樾终其一生的不可原谅。

李杞死前将李煦托付给李桓，李桓被带走前万般嘱托李长樾一定不要为了救他得罪庞昱，让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让李煦的身份昭示天下，才能让李杞安心。

可是她辜负了李桓的嘱托，冒着得罪庞昱的风险四处求救，只是那样的卑微乞怜仍旧没能换回李桓的性命。

李桓死后，李长樾被心中被仇恨占据，为了完成李杞李桓的遗愿，她找到了当时还在摇摆不定的蒋邑和韩锗，联合被庞昱打压的董伯善，卧薪尝胆地坐上了大昭的王位。

因为恨，面对庞昱的一再打压，面对蒋邑韩锗的一再逼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