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恩情尽师生终成仇（1/2）

果不其然，阁议时女帝特意试探董伯善的态度结果遭到董伯善对雍州增兵的反对，女帝特意隐忍不发，董伯善却为了防止西北打仗，传信自己在西北的心腹献计狄善，封闭霭辖关。

狄善的信传来盛京城，女帝便命狄善将计就计，封锁霭辖关，并将董伯善的心腹严加监视。

只是她没有想到岳成良会发现她的计划，在查探霭辖关的时候发现端倪，借用回乡之名刺察霭辖关实情。

女帝没有阻拦，一是怕她起疑，二也是想试探试探这个岳成良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能不能为她所用，毕竟在前朝她缺少一个有用的臂膀。

然而岳成良回京后事故频发，女帝一直没有机会试探她，直到董仕进叛乱前夕，岳成良自告奋勇要去城外接应宋季凛大军的时候，女帝才对这个身单力薄的女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对于逃脱自己掌控的事物女帝一向不会轻易使用，但岳成良对此却表现出极大的迫切，条理清晰地将她出城接应的必要性与必然性做出了阐述。

其实如岳成良所言，除却岳成良，女帝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在不惊动董仕进的监视和挑起他疑心的情况下出城接应，没有岳成良她甚至都不能让宋季凛的出城变得顺理成章。

在答应岳成良的请求之后，女帝不得不怀疑她当初以那样一种方式接触宋季凛为的就是今天。

于是在众人皆知的明了目光下，两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城。

当天夜里，燕山卫假传密令改换城门防卫，将府军、虎贲控制在西郊，大兴卫则将济阳、通州、羽林三卫控制在东郊，留下两个千户所便去城门外与济州卫会和准备进城。

而下午出城的岳成良早早地便在城外树林里等待，只等城门一开，她便给率领从楚津北离开盛京时带走大军中留下的两万将士的宋季凛送去了消息。

听到这儿，董伯善露出几分苦笑。

“圣上好计谋，不过圣上怎么就这么确定，知道仁宗遗腹子在世的诸位臣工不会推举稚子上位，圣上难道不担心吗？”

女帝面上一片淡然，丝毫没有因为董伯善的这句话而惊慌失措，她摇了摇头，失望地看着他。

“老师还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老师一路走来，历四代君王，难道还没看清这巍巍皇权下流淌着怎样的血河，铺垫着怎样的白骨路吗？”

东方天际终于明亮起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巍峨的宫殿照在她的脸上，让那张威严惯了的面容都柔和了起来。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天下，若非兄长遗志，万般嘱托我守好李氏江山，将这万里山河繁华盛世完完整整地交到煦儿手中，我便早在桓死的那一刻随他而去了。”

言至此，女帝仰面笑得狂肆，“什么狗屁江山，什么狗屁皇帝，谁稀罕这些破烂玩意儿，我现在想要的，不过是要将那些害了桓性命的人一个一个凌迟处死，这是这权利对我的唯一用处。”

“庞昱早就死了。”

看到女帝疯魔般的模样，董伯善不由出言打断。

他向后退了一步，试图劝她，“庞党覆灭，阖族上下无一活口，圣上造的杀孽已经够多的了，若是晋王殿下在世，他也不希望圣上永远活在仇恨当中。”

“害死桓的不止庞昱，还有你们。”

女帝回头瞪着他，一双眸子充斥着血丝，声声泣血。

那是来自亲者的控诉而非上位者的宣判。

“是你们见死不救才让他死在三司吏那个鬼地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因为因怕他——你们都怕他登上帝位，怕他将你们连根拔起。”

“尹皇贵妃曾说过，桓比哥哥更适合做帝王，父亲也曾将封桓做皇帝的诏书交给我，可是为了保住哥哥的命，桓将那封诏书当着哥哥和皇后的面烧了，烧的一干二净。”

女帝怆然一笑，抬手抹去泪痕，一双黑眸定定望着董伯善。

透过女帝的眸子，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与女帝三分相似的少年。

记忆中的少年笑容恣意飞扬，眉尾小痣总在大笑时微微上挑，愈发显得少年容颜俊秀，朗润风雅。

诚如女帝所言，李桓确实是比李杞更适合做帝王，尤其是在当年庞党乱政的时候。

李杞性子柔和心地纯良，心下有自己的抱负和理想，若生在清明盛世，李杞定会是一个优秀的皇帝，可他偏偏生在了奸臣当道的时代。

而李桓则不然，他自幼聪颖过人，文思敏捷，三岁开蒙，七岁便能作文，且心思玲珑，善隐忍，察人观色异于常人，政治手段和眼光亦是毒辣精准。

若是将当时的朝廷交到他手中，他定然能将庞党之流一网打尽，继而大刀阔斧进行改革，一改往日沉疴，还大昭朝一个政治清明。

不过自天寿六年意外受伤之后，李长樾姐弟两在睿宗的示意下交由尹皇贵妃抚养，李桓之名便不再显露。

朝中大臣为此感慨良久，却因尹皇贵妃倍得睿宗偏爱而无能为力。

那时候的董伯善也是这样认为，觉得是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