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杀了我（1/2）

听到江慕白的问话，魏楚瑶突然直起身子，尖声道：“是我，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江慕白饶有兴味地看着魏楚瑶：“哦？那魏侧妃的目的是什么呢？”

魏楚瑶双眼通红，看了眼萧弘钦，后者并没有什么情绪，她又转向江慕白：“我嫉妒柳氏，嫉妒她得王爷宠爱，嫉妒她可以生下儿子，也嫉妒她儿子可以过继到皇上膝下，日后或许还能成为储君。”

她起初说的时候尚有些凄厉，愈到最后愈发平静：“人人都说我出身不高，可这个贱人的出身还不如我，凭什么？凭什么她能越过我去？谁能保证我日后没有孩子？我的孩子又为什么要屈居她的儿子之下？所以我要她死，也要她的儿子死。”

“至于李令君，也是我陷害的，我暗示她利用这个机会除掉柳氏，她这么听我的，是因为在王府中，她已经下过一次手，但是没有得逞，证据在我手中。”

“柳氏中的毒是天仙子，你们没在食物中验出毒来，是因为毒是提前下的。我在入宫之时，为她理过鬓发，不小心用簪子划破了她的耳后，就是那个时候，我便将天仙子的毒染在了她的伤口中。”

魏楚瑶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去看萧弘钦，萧弘钦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在人看来，是愤怒、是心痛。

柯迎玉忽然插口道：“楚瑶，你糊涂啊，娘怎么教你的，要你做个宽容大度的主母，你怎能如此？枉费王爷对你的一番情义。”

魏楚瑶平静的看着柯迎玉，目光一错不错，好像不认识一般，良久才继续说道：“娘，为什么呢？是楚瑶哪里做的不好？是因为楚瑶只是个女子吗？”

柯迎玉有些不大明白，厉声道：“这与你是男是女何干？你若是男人，也不能做这些阴毒之事。”

魏楚瑶笑了起来，从开始的低声自嘲般轻笑，逐渐变得大声，而后癫狂般哈哈大笑。

萧弘钦的手抓紧了座椅的扶手，直抓的骨节泛白，几乎要将那木椅扣裂。

皇帝看她如此，蓦地有些心软，她笑，他便隐忍不开口，其余的人也都没人出声，整个大殿都回响着魏楚瑶痴狂的笑声。

再然后，魏楚瑶笑得没有力气，瘫倒在地，脸上都笑出了泪水。

一切好像都水落石出，柳氏之死，世子险些被害，都是因为魏楚瑶争风吃醋引起的。

皇帝看向萧弘钦，冷冷问道：“豫亲王打算怎么处置？”

萧弘钦起身跪在地上，低头盯着地面：“柳氏之死，还可说是臣治家不严之祸，然世子险些被害，牵涉到皇上和襄妃，臣不敢擅自做主，请皇上责罚。”

他向来自称臣弟，这次，便直接称臣。

皇帝道：“楚瑶自小同你我一起长大，侍奉朕多年，如今又嫁与你为妻，你当真不为她求情吗？”

萧弘钦眼眸未抬，只冷笑一声：“臣无颜。”

他岂止无颜，他是没有任何必要。求情有用么？如果求情有用，怎么会有审问？

皇帝跟着冷笑一声，忽而向魏楚瑶道：“楚瑶，柳氏可是你从江南寻得的？”

魏楚瑶没有回答，仰了头朝皇帝道：“皇帝哥哥，楚瑶但求一死。”

皇帝皱眉，再次问道：“嬷嬷没有告诉过你么，你的身子……”

魏楚瑶本已脱力，忽然又奋力挣起身，尖叫道：“别说了，别说了，是我，都是我做的，求皇上赐死我！”

江慕白纵身上前，蹲下止住她的叫声，抓着她的手腕问道：“值得吗？你值得吗？”

值得吗？我们本该是仇人，可是现在我竟然想留你一命，此刻的你，跟我前世有什么分别？为了一个男人！

魏楚瑶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大力将自己的手抽出，指着她道：“你滚开！你这个贱人，妖妃！你狐媚惑主，一味引诱皇帝哥哥，桩桩件件，那件事也少不得你！”

皇帝喝道：“住口！”

魏楚瑶竭力喊道：“杀了我！”

江慕白不为所动，又离得近了些，轻声道：“他不会念你的情，你母亲也会很快忘了你，你哥哥只会恨你连累了他……”

魏楚瑶闭上眼睛，堵上耳朵，声嘶力竭：“别说了，你别说了，杀了我吧，杀了我……”

一声闷响，是刀尖刺进皮肉的声音，血汩汩而出，连带着嘴里也止不住。

魏楚瑶最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举剑刺进她胸前的人，绝望而悲伤地闭上了双眼。

“臣请皇上责罚！”萧弘钦跪在地上，手中的剑抛在当地，是从身旁侍卫手中夺来的。

“臣痛失爱人，又差点失去孩子，皆拜魏氏所赐，臣恨被前情往事迷失双眼，亲手了结这段恩怨，不叫皇兄为难。但自作主张，仍是僭越，请皇兄责罚。”

皇帝看到江慕白跌坐在魏楚瑶的身边，流出来的血几乎染红了她的裙子，不由得脸上隐隐现出戾气，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豫王跪着低头，不敢说话。

殿门边，云苗不知何时进了来，低头道：“皇上，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