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1/2）

江慕白的病情并不会引发震动，毕竟各朝各代都不缺短命的妃子，有的甚至刚入宫就被赐死、被吓死……病死还算是好的，起码不会连累家人。

可襄妃病重，皇后入住重华宫的事，让这件事又变得不同了。

皇后虽出身唐门，但是武将自来没有文官地位高，且唐家向来只守边关，不参与党争，因此皇室才会每一两代就从唐家选出一个皇后来，以示安抚和嘉奖。而再撇去唐家不谈，唐皇后除了吴王宫变，她执剑守住坤宁宫，其他时候都是性情温和的避世性格，连争宠也不愿，更不用提党派了。

襄妃未进宫时，倒让一个魏宫令一人独大，宫中大都依附于她和柯迎玉，皇后只是名义上的后宫之主，掌权者其实是扶持魏楚瑶和柯迎玉的太妃。自襄妃进宫，才破了这种局面，将魏宫令嫁了出去，又将柯迎玉隔绝内宫，相当于断了太妃两臂。

襄妃虽不协理后宫，但如今投靠她的可也不少，比如失了势，忽又起来的刘志贤和云苗，还有态度不明的陈永安。按理说，皇后应该会争权，怎奈唐皇后实在是无心于此，反而处处向襄妃示好，可见江慕白的手段。

冬至日，又定了豫王侧妃的孩子，可入宫交由她抚养，这个意思，谁都明白，万一皇帝有什么，她江慕白会是下一个太妃。

幸而她之前便晕过一次，医治了半月之久才好，不然，她在这样一个重要的节点病重，难免会引起遐想。但皇上两日没有早朝，皇后为了一个妃嫔，竟不惜千金贵体移宫亲自照顾，是在暗示襄妃命不久矣？

于是，虽有皇帝诏令，无故不得随意进出重华宫探视，但每日仍有各种各样的人想方设法来获取一些信息。如襄妃到底是什么病，病到何种程度，有无性命之忧……

无论谁来，重华宫和皇后的人都始终只有一句：襄妃血亏，需安心调理，并无大碍。

实际上，江慕白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之前将养回来的血色也耗损的一干二净，她整张脸又小了一大圈，愈发显得眼睛又圆又大。

“皇上瘦了。”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倒也不完全是演的，皇帝这两日不光没有上早朝，饭也没怎么吃。

江慕白抬抬头，想要起身，被皇帝一把抱住，圈在臂弯里，力气大到要将她捏碎。

“嘶~疼……”江慕白倒抽了口气，隐隐觉得骨头都痛了。

皇帝才放开，目光仍不敢与她对视，只欣喜无限地转头朝皇后道：“宴清，她醒了！鱼儿醒了！”

江慕白这才留意到皇帝满眼通红，布满血丝，似是许久没睡觉，又似乎：“皇上哭了？”

皇帝勉力笑道：“傻姑娘，朕怎么会哭呢。”

江慕白的嘴唇有些干燥，一笑便裂开，疼得嘶嘶出声：“皇上骗人，怎么哭了？”

皇帝忙唤周定武来：“快瞧瞧她。”

周定武仔细查看一遍道：“娘娘已无大碍，只是尚需几日汤药清宫……”

“清……宫？”江慕白遽然而起，大惊失色问道，“周太医何来清宫一词？”

周定武低了头，偷偷觑向皇帝。

皇帝挥了挥手，让他下去，红了眼握住江慕白的手，哽咽道：“鱼儿，你，你怀了咱们的孩子，只是，当时朕余毒未清，以致这孩子三个月连个胎象也无，还差点累得你血崩……是朕，对不住你们……”

江慕白本来只有五分为这本就活不到出生的胎儿难过，看皇帝颓废懊恼的样子，微微有些愧疚，忍不住又多了几分真心，也红了眼睛，偏头哭了起来。

皇帝心痛如绞，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泪水同她的混在一起，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江慕白将心中那份愧疚努力压了下去，生出许多欣慰来：皇帝如此伤心就好，他真正伤心了，才会对她愧疚，才会想要补偿她！而且他才会更加期待自己的孩子，日后有人觊觎本该属于他自己的孩子的一切时，他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心软！

皇后进来，皇帝才起身，又恐江慕白哭了许久，便为她擦了眼泪。

皇后叹了口气道：“阿渊，鱼儿现在是在小月子里，如何能掉眼泪，便是伤心，也该注意些……”

皇帝点头，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转头盯着窗外，郑重道：“鱼儿，宴清，朕向你们保证，日后若再有了孩子，定会让它平安健康地来到这个世上，它将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皇后悠然神往，脸上也有了笑容：“皇上，该去乾清宫了。”

皇帝摇头，正待说话，江慕白睁着空洞的大眼睛，仍带了泣音说话：“皇上，为了孩子，不要耽误了朝政。”

皇帝这才不舍而去。

殿里便只剩了皇后和江慕白二人，拂月和宁尚宫也不曾进来伺候，江慕白想打听一下她昏迷后的事也不能够，只好安心躺在床上。

皇后亲自为她擦了脸，又端了杯茶水漱口，才扶着她坐起来，喂了点清粥。

江慕白不断推让，皇后仍旧坚持，直到她吃完了一小碗粥，才放下了碗，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