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侧妃柳氏（1/2）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对江慕白这一个宫里的人来说，时间很短，但是对太妃和豫王府的人来说，那时间就有些长了。

豫王府的“侧妃”柳氏说是侧妃，不过是底下人为了逢迎萧弘钦而表面的叫法，没人时，就连府里最末等的奴才也不屑，只说“姓柳的”，大概是都觉得这个柳氏作用并不很大，便是生了儿子，也不过是证明豫王能生，日后就有了盼嫡子的指望，况且，不也有一半的概率生个丫头么。

因此，柳氏在江南的烟花之地，见得都是下九流，却也没有王府里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她虽卖艺不卖身，也明白这并不是自己多么清高，而是因为她的这张脸对贵人来讲，保持完璧之身比卖身更加值钱罢了。

她自挂了牌，就知道终有一日会走进一间院子，供贵人玩乐一些时日，等贵人厌倦了，她就在那间院子里坐等白头，但是这已比那些轮入泥淖的姐妹强得多了，人得知足。

但柳氏还是没想到她会来到豫王的府上，她在江南就听过豫王的名号，听过那句“豫王来了不纳粮”，知道他是一个为民着想的好王爷。更没想到的是，豫王竟长得也如同神仙美玉一般，是那样的龙章凤姿。

他的眼睛总是含着一丝愁虑一般，但是望向她的时候，竟然会现出欣喜和深情，在很多个如火的夜晚，豫王眼睛似乎也泛着红色，将她贴在胸前，耳鬓厮磨中，仿佛能听到他在呢喃她的名字：“雨儿，雨儿……你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柳诗雨，正是她的闺名。

柳氏不敢相信自己是如此幸运，这个天生贵胄的男人，救她于风尘，又将满腔爱意给她，现在他们又有了孩子。王府里的弯弯绕绕顷刻间都不算什么了，李侧妃的蛮横娇纵、魏侧妃的心机沉沉，于她都不重要，甚至有些可怜她们，便是侧妃又如何？王爷总归是不爱他们。

……

冬至的夜宴上，柳氏柔顺地坐在太妃身侧，与豫王隔席相望，完全不理会他身旁李令君和魏楚瑶的目光。

皇帝在上首笑道：“今日是家宴，不必拘礼。阿恒去岁还是不谈婚事，今日一下带来三位侧妃同时进宫，其中柳侧妃还有了身孕，太妃这下放心了吧？”

太妃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个柳氏，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自觉晦气，奈何这柳氏的肚子忒争气，竟拔了头筹，这是她第一个孙子，便是母亲再低贱，也要给孙子这个体面。

她便勉强带了笑意，拍了下柳氏的手，朝皇帝道：“他是看皇上有贤德之后，又有温柔后妃，后宫祥和，生了羡慕之心吧？也是皇上做得好表率。”

眼光一转，又朝皇后道：“皇后今日精神也好些，难得出来，却怎么不见襄妃？”

皇后微笑道：“襄妃自上次病了，这一向身子都不大好，再过一刻是请平安脉的时辰，臣妾吩咐她请过脉再来。”

皇帝点头：“朕身子不好，累得后宫也多灾多病，所幸阿恒倒是康健，又有了子嗣，这不光是他一人有福，也是咱们大周的福气。”

豫王站起身，躬身道：“皇兄是真龙天子，定能万岁，襄妃，还有皇后娘娘必是挂念皇兄，忧虑所致心病，若皇兄万岁，皇后和襄妃娘娘必得九千岁。”

皇帝哈哈大笑：“果真是成了亲，他向来不会说这等言语，想必是几位侧妃的功劳，都赏。”

皇后笑着示意底下人将早已准备的东西呈上来，依照品阶分发，李令君和魏楚瑶都谢了恩。

待到柳氏时，多出一份来，柳氏既惶恐，又不敢却。

皇后便道：“那一份，是皇上赏给侄子的。”

太妃大喜，让她收下了，暗暗忖度皇后的意思，她送给柳氏的东西是一柄青玉祥云如意，跟李令君魏楚瑶的粉絮玉佩和蓝玉夜明珠，并无太大差别，但是赐给孩子的碧玺文昌塔却有些耐人寻味。还未出生，不知男女，赏些金银玉器的赏玩之物便也罢了，拿出这样一座文昌塔来，不就是希冀孩子旺文启智么？可见皇帝是真的希望这个孩子是个男孩。

李令君的眼睛里像淬了毒：贱人！且让你猖狂一日。

柳氏并不在意，以手抚肚，满心都是幸福。

忽听得来人报：“襄妃娘娘来了。”

江慕白穿了件藕荷色宫装，妆容也较为清丽，尤其让一对长眉显得有些英气。她径自走到皇帝面前，欺身坐了过去，笑着道：“臣妾来晚了，自罚一杯。”

柳氏的手突然一顿，心头逐渐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她想坐在豫王身边，汲取一些力量，看过对面，却更心神激荡：豫王的眼睛自襄妃进来，始终落在她身旁不远处，不远不近，不疾不徐。

“今日是家宴，也无人怪罪与你，你倒先会卖乖。”

“你身子不好，休要饮酒了，让人给你盛碗鹿茸汤。”

皇帝皇后的声音交替，倒像养了个公主。

江慕白笑道：“今日三位王妃同时入宫，又有了小世子，嫔妾替皇上和豫王高兴，还难得见皇后娘娘出门，对了，还有乔婉仪和虞美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