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豫王这次劳苦功高（1/2）

拂月接了江慕白漱口的茶盅，扶着她去内室，才道：“听闻这几日柯迎玉和刘志贤的人都斗得不可开交，二十四司每日都有升迁和撤职，人人自危，该是无暇顾及我们。”

江慕白道：“刘志贤果然根深叶茂，都被逐出司礼监，还能有这么多人听命于他。”

拂月点头：“只是他失了圣心，比柯迎玉要落了下乘。”

江慕白笑道：“无妨，还有不足半月时间，魏楚瑶就该出宫成婚了，柯迎玉且有的忙。”

拂月反问：“如是，娘娘为何急着提线？目前谁也无暇顾及我们，正是蛰伏的好时机，且让他们斗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目前他们的利益不同，自然相斗，等过了这时间，又有了相同的利益，就该联手了。哪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奴婢明白，那现在该怎么做？”

江慕白朝着庭中看了一眼：“传消息去燕子坞，让舅父出手，也让我看看慕容家书读的怎么样。”

……

江慕白十日幽居转瞬即逝，就在她出宫的时候，江南连儿童都会唱的歌谣传到了京城。

“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自打来了豫王爷，大大小小都欢悦。

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大门迎豫王，豫王来了不纳粮。”

这个豫王，当然便指的豫王萧弘钦。他此番下江南，去了内阁指定的地方去推行新政，他一个亲王的身份，勒令豪绅不准强买强卖土地，又带着旨意免了一年此地的赋税，哪家桑苗长得好，还有奖赏，一时间此地全部改稻为桑，新政完成的无比顺利。

只是主意是内阁出的，免税的圣旨是皇帝下的，可功劳却成了豫王的。

大街小巷的孩子唱着“自打来了豫王爷，大大小小都欢悦。”

不识字的农夫民妇哼着“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大门迎豫王，豫王来了不纳粮。”

豫王在杭州的作为，迅速为他在江南这个富庶之地扩大了名声，不出十日，连京城也开始传唱，豫王一时间名满天下。

江慕白隔了十日，再次踏出重华宫的大门，有一种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她夹衣外面只套了件月白色比甲和天青色襦裙，立在一株藤萝古柏之下，愈发显得娇俏。

拂月拿着一件藕荷色披风追过来嗔道：“娘娘，披风！”

江慕白只仰着头看那树，头也不回笑道：“我不冷。”

拂月哪里听她的，现在已经快入冬了，穿得少了非得受凉不可，不由分说替她系上了。

“襄妃娘娘清减了，该好好保养身子。”一个声音平淡中夹着一些颤动。

江慕白回过身，身旁的拂月早已屈膝请安：“奴婢给豫王请安。”

萧弘钦微微颔首，眼睛仍看着江慕白。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有些褶皱，脸上还带了些风霜。

江慕白敛身道：“豫王辛苦了，回京连衣服都未换就进宫，魏宫令想必比皇上还要欣喜。”

萧弘钦心中一动，她能看出自己没有来得及换衣服，是关心自己的，可她脸上疏离的笑意让他有些刺痛，分明听闻她被禁足，今日解禁，才急着来看，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凑巧，在这里遇到？

他压下情绪，淡声道：“臣是为了改稻为桑的国事，急于让皇兄知道，不是为了她。”

江慕白笑意渐浓：“豫王这次劳苦功高，人人看在眼里，连嫔妾在宫里也听过一些夸赞豫王的歌谣呢。”

萧弘钦眼眸沉了沉，那你呢？你会在心里赞我么？他嘴唇动了下，终是垂下了头：“娘娘谬赞，臣弟还要去见皇兄，少陪了。”

江慕白笑着点头，侧身让他先行。

萧弘钦走出几步，回过头来，看见江慕白站在初冬的暖阳下，周身都笼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圣洁不可方物，心跳顿时停了一下。

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江慕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冷了。

拂月问道：“娘娘，慕容家传出这些歌谣来，倒让豫王的名声日渐盛隆了，奴婢有些不懂。”

江慕白冷笑道：“要在别的朝代，这些歌谣够判他逆反之罪了。只是我朝皇上没有子嗣，传出这些倒不会引起猜忌。皇上虽则不高兴，却也抵不过民意，就此猜忌豫王，判他谋反，反而会激起民愤。”

拂月仍不是很明白：“那我们岂不是助他一臂？”

江慕白点头：“是呀，我要让他登高些，再登高些……拂月，登高才能跌重，他爬的不够高，就摔得不够疼。”

拂月若有所思，又听江慕白道：“看来慕容家子弟书读得不错，这些歌谣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像是庄户人家说出的话。问过没有，是谁作的？”

拂月道：“问过，是庶族里的一个小辈，名叫慕容冲的少年，才十七岁。”

江慕白捏了捏拂月的手心：“记下了，以后用得上。”

拂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