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还留了一截（1/2）

“怎么去了三个人，只回了两个？云苗那蹄子又浪到哪儿去了？”

飞云始终对云苗不对付，看江慕白和拂月两个人从宁寿宫回来，向她们身后望了望，不见云苗跟着，立时拉下了脸，“成日的这宫里跑，那宫里转的，如今阖宫上下，不识娘娘您的不稀奇，不认识云苗的倒不多。”

拂月看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哑然失笑：“她浪她的，你吃的哪门子飞醋，你不爱出去，难道也不许别人走动？”

飞云啐了一口：“呸，她也配我吃醋，我为的是主子的体面。”

江慕白一面朝寝殿走，一面笑她：“她不过是好热闹，怎么就不体面了？今日也是我打发她去文渊阁问问皇上今日的精神，你别冤她！”

飞云撇撇嘴：“去文渊阁，那她得用四条腿跑着去。今日刘公公当值，定是找他去了。”

江慕白与拂月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笑了笑：倒不用费心给她创造机会，她自己已经先攀上了。

拂月笑道：“刘公公当值，那定然找他，你我二人不也常找陈大伴和小栗子？谁又编排你了？”

飞云得意地挑了挑眉，她听到别人都不知道的私隐，便是这个表情，拂月也不追问她，反正她自己总会忍不住说出来。

到了寝殿，为江慕白换上一件常服，服侍她上了贵妃榻，飞云才压低声音说道：“咱们找陈大伴、小栗子问些事，跟小丁子，小阳子厮混，那谁也说不出个道道来！可是那刘志贤啊……”

飞云拉长了声音，用一种“不可说”的表情看着江慕白和拂月，给她们点猜一猜的余地。

拂月催她：“你当是说书么？说便赶紧说，不说回去挺尸去。”

飞云也不恼，神秘兮兮地低声说：“我有一回听小丁子和小阳子吃完饭胡沁，说那刘志贤，净身的时候买通了敬事房的总管，还留了一截……”

江慕白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留了一截什么？”

拂月已红了脸，啐道：“你这蹄子，这样的浑话也能说给娘娘听么？”

飞云年小胆子大，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也不觉得害臊，仍梗着脖子说道：“跟姑娘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又朝江慕白解释道：“便是男人的那话儿，小丁子赌咒说，他有一回看得真真儿的……”

江慕白这下子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小丁子跟小阳子赌这个做什么？难不成小阳子也要去看个明白？”

拂月红着脸道：“小丁子平时看着蔫了吧唧，背地里却尽留意些阴私，也不怕眼里长疮！”

飞云接着说她听来的各种逸闻：“要不然柯迎玉那种老妖妇怎么能跟他对食？她可是个狠人，从小穷得全家十几口子人穿一条裤，硬是让她找了个又听话又有些银钱的男人，后来不知哪里又巴上宫里的人，居然让先大宸妃看上，给皇上做了奶母，再后来，大宸妃没了，她还能再搭上小宸妃，又给豫王做了乳母。

她得势之后，正巧死了老公，再没了约束，你们说，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太监？况刘志贤虽说如今是司礼监三大秉笔太监之一，毕竟还有别的两个，怎么偏偏选中了他？

我还听说，刘志贤可不光柯迎玉一个对食，满宫里凡是个齐头整脸的丫头，谁没被他说过不三不四的骚话？

可怜有些丫鬟不敢得罪刘志贤也就罢了，还被柯迎玉嫉恨，明里暗里不知整死多少女孩。”

拂月听她越说越离谱，但离谱中又带着些事实，这些事，别的丫鬟也都或多或少谈论过。

深宫寂寞，丫鬟奴才没事的时候，总爱私下里说各宫里的见闻，再添油加醋传扬出去。

飞云说的这些，不说百分百的事实，起码也有七分的可信度。刘志贤不是傻子，他断不敢跟各宫各院有头有脸的大丫鬟说话，但是默默无闻的丫鬟侍女，无人撑腰，难免不会被骚扰。

拂月打断她：“这些话，以后别跟着说了，没得让人说重华宫里的人没有规矩，处处嚼舌根子。”

飞云翻翻眼睛，不以为然，她不爱串门，再不听些逸闻，还有什么乐子？

江慕白也没有出言阻止她们，她向来对底下人的要求就是忠心、本分，对于他们私下的生活和喜好是不管不问的。

关于刘志贤的事，飞云说的也对个七七八八，前世皇帝在时，陈永安受重用，他倒还收敛些，后来萧弘钦上位之后，他的真面目才彻底暴露出来，跟柯迎玉沆瀣一气，把宫里的丫鬟奴仆弄得怨声如沸。

只是，现在他没有做出什么明目张胆的逾矩之事，没有办法直接处死他。但是可以让他和柯迎玉狗咬狗。

江慕白笑道：“以后，你不必管云苗去哪里，她爱去就让她去，说不定比你们都有造化呢！”

飞云急道：“娘娘，你就这样纵着她？”

拂月斥道：“娘娘说什么，你便只管去做，从前你也没这么多的话。”

飞云拧着眉，以前她的确是从不质疑江慕白，可那是因为自己小姐说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