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三颗珠子要剪断了（1/2）

是皇帝来了，这种香气是从宁寿宫带来的，跟早晨去宁寿宫请安时，那种若有若无的气味一模一样。

皇帝上了床，将她裹在怀里，江慕白心中略略踏实，自己猜的没有错，迷迷糊糊唤了句“皇上”，窝在他的怀中，一夜好眠。

次日，早朝之后，又过来用早膳，江慕白知道了太妃的动作，便有心让皇帝的毒再深些，之后再进行下一步打算，因此便不再煮补阳的汤药，只用益补气血的药材，皇帝倒也不排斥，每天喝一碗。

此后的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某一日，宁寿宫里传来懿旨，召江慕白去闲话。

江慕白淡笑一声，这个老太婆终归是坐不住了。

这次她还是带着拂月和云苗出门，这是她的习惯，甚至说是有意让云苗跟着她到处走走做做，云苗也不负所望地跟各宫各处都打成一片。

进了宁寿宫，江慕白给太妃请了安，便在右侧下首找了座子坐下，便看见对面早也有人坐了。

太妃面上带着假笑：“豫王的婚事定在下个月初八，李氏和楚瑶同一天入府。”

江慕白笑得灿烂：“给太妃道喜。”

太妃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左侧的位子，位子上的人妆容艳丽，看起来比她这个年纪的妇人普遍要漂亮一些，只是毕竟上了年纪，年轻时如何漂亮，也遮不住此时眼角的皱纹。

江慕白认得她，就是魏楚瑶的母亲柯迎玉，皇帝和豫王的乳母。

柯迎玉盈盈起身，声音娇媚，跟魏楚瑶如出一辙，只是魏楚瑶年轻，这样的声音很动人，柯迎玉就有些让人起鸡皮疙瘩了，她道：“给襄妃娘娘请安，说起来楚瑶能有这番造化，还是娘娘做的媒，老身还没谢过。”

江慕白像是第一次见过她的样子：“呀，想必这位就是柯嬷嬷，本宫还未去看望过，岂敢受嬷嬷的谢字。”

柯迎玉笑着坐回去，显然是十分满意这门亲事。

江慕白余光看向太妃，她倒是没有喜色，却也不是不同意，跟豫王的态度一致，要不然也不会让柯迎玉来宫里坐。

她笑着道：“按照民间的说法，太妃跟嬷嬷还是亲家呢。”

这下太妃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柯迎玉的确是忠心于她，也帮了她不少忙，皇帝身体中毒便是她这个乳母亲手下的，可是无论怎样，她始终是将柯迎玉当做奴才的，一个奴才怎配与她做亲家？

“哦？这倒也是。”太妃的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柯迎玉这样的人精当然听出来了，忙道：“太妃和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岂敢？楚瑶得皇上抬举，勉强做个豫王的侧室，老身可不能舍着脸跟太妃做亲家。”

太妃的脸色便缓和了些。

江慕白也不急，这两个人今天让她来这里，应该不是说这些闲话，她们不说，她便不问，只静静坐着有一句没一句附和着。

太妃没有柯迎玉沉得住气，终于坐不住，开口问道：“皇帝最近都歇在重华宫，可还习惯？”

江慕白看她问到正题，羞涩地低下头道：“别的皇上倒也习惯，只是常跟嫔妾说，重华宫里燃的香不如太妃宫里的。”

太妃掩饰不住眼角的喜色，反问道：“果真？”

说着，频频看向柯迎玉。

柯迎玉面不改色，只跟着说道：“皇上自小喜欢这百蕴香，又觉得贵重，便放在太妃宫里，太妃何尝不懂皇上的孝心？只皇上来时，才点上这香。母慈子孝，老身每每看了都深受感动。”

江慕白几乎要被她俩的话呕出晨饭来，抬起眼皮，似是犹豫，终于下定决心般问道：“嫔妾自知冒昧唐突，只是陛下有时夜间会醒来，再难入睡，不若太妃赏嫔妾一些香料，让陛下去重华宫时点上，那定是极好的。”

柯迎玉满眼关切，起身问道：“竟有此事？听闻娘娘善医术，有没有替皇上诊过脉？”

到底是老狐狸，她看似关心皇上，其实只是在试探江慕白。

江慕白叹了口气道：“嫔妾这点微末道行，唬唬人罢了，皇上今日脸色有些不好，嫔妾也是无法，还是请了太医来，才说皇上这几日夜夜入眠困难，才导致气血不畅。”

这是真的，皇帝的确夜间睡不好的样子，皇后昨日才请了太医诊脉，都是有记录可查的。

柯迎玉原不把她放在眼里，一个世家大小姐，怎么会学医采药？况杏林中也没听过她的名字。只是听魏楚瑶说她曾在姑苏替皇帝把过脉，这才有一问。

太妃舒了口气，叹道：“皇帝这孩子，打小儿身体不好，这怎的又添了夜不能寐的毛病，这样吧，去取些百蕴香给襄妃带上，看能不能有些用处。”

碧淑转身取了些，装在盒子里，交于拂月带上。

江慕白便起身道：“皇上不多会儿便从文渊阁回来了，嫔妾这就先回去准备。”

太妃慈眉善目笑道：“好孩子，难为你贤惠，处处替皇帝着想。”

江慕白谢了恩，便从宁寿宫出去了。

太妃立刻变了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