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有退路了（1/2）

前世，江慕白为帮萧弘钦上位，把重心全放在朝堂之上，医术几乎搁置了。重生之后，她便时时把针灸用的金针随身带在身旁，打算再次精研医学药理。

尽管搁置了近十年，她摸到金针的那一刻，感觉立刻便回来了，她扣紧一枚，待到同春把赵开逼近山涧，离得她近了，迅速出手，把金针甩向他的耳门穴。

她武功只会皮毛，力道小，金针虽然准，但是入穴并不深，赵开中针之后没有立刻倒地，但也眩晕了一下。

便是这一下，让同春找到破绽，一刀刺中胸口。

赵开扑地倒下，眼睛睁的浑圆，似乎不敢相信，他想起身，可是来不及了，因为江慕白手里的刀“不小心”掉了下来，正好扎进他的心脏。

风吹动江慕白的长发，掩盖了她低低的声音，她的嘴唇翕动，在萧弘钦看来，似乎只是因为害怕而喃喃出声。

可赵开濒临死亡，听觉放大数倍，他听得清楚，江慕白说的是，“我说的对不对，你没有退路了。”

他到死也不明白，猎物怎么反变猎人？江慕白似乎一早就认识他，并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萧弘钦看着地上的赵开，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并不是完全不在意手下的生死，况且他本意并没有想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赵开是他最贴身，武功最高的侍卫，又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现在他死在自己眼前，萧弘钦的心仿佛被谁揪着，一阵紧缩，一阵痛。

可是他萧弘钦天生心硬，他拿得起放得下，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他踏过赵开的尸体，来牵江慕白的马。

他的声音也如常，平和中透着凉意，他道：“姑娘受惊了。”

江慕白坐在马上，她听得出来，萧弘钦很痛心，她曾经是他的枕边人，与他相处过十年，他的喜怒哀乐再不形于色，也瞒不过她去。但是他痛心不是因为对这个心腹感情多深，而是因为这样得力的心腹并不好培养。

江慕白无声地笑了笑，这一点点的痛心对别人来说影响不大，但是对萧弘钦这样从来都是一帆风顺，胜券在握的天之骄子来讲，这一点的痛心和挫败感已经足以让他煎熬了，他表面再平和，内心也一定会恼怒、愤恨，甚至是懊悔，这种挫败感带来的情绪会比普通人的更强烈，折磨他很久。

江慕白就是要这样一点点从精神上折磨他，让他的情绪不再稳定，让他一点点发疯。

于是她决定再给他一点刺激：“多谢公子想救，我吓得手也软了，手里的刀也掉了下去，莫不是我把这贼人扎死的？我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公子快来帮我把这人弄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说到最后，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似乎是怕极了，萧弘钦听了，心里一热，她就是想摘星星，他也会帮她。

“姑娘莫怕，我让人把尸体收了，交到衙门去。”萧弘钦温言软语，里面有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柔。

江慕白红着眼尾，朝同春道：“这贼人竟敢打慕容家的主意，我的名声差点毁在他的手中，如今死了，给我扔到山涧里去！”

萧弘钦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眼睛，似是春花映着朝露，叫他不由自主般亲自动手，把赵开的尸体扔进了山涧。

你能为我而死，已经是你的福气了。他在心里对赵开说着，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为了大业，这点损失算什么，将来说不定还有千军万马要为他而死。

他仍了尸体之后，仍旧把手伸向江慕白，轻轻道：“姑娘，我看你吓得不轻，不如跟我同乘一骑，到了有人的地方，我再下马牵着，绝不叫姑娘的名声受损。”

江慕白心中冷笑，真不想让我名声受损，只帮我牵着马下山就行了，陌生男女同乘一骑，暧昧至极。只怪前世自己年纪小，涉世未深，看不出萧弘钦这心思，当时只觉得少女春心萌动。

“同乘一骑就不必了，只劳烦公子前面带路，我虽害怕，倒也还能骑马，再说我还有护卫在旁，不至于让我落马。”

江慕白声音柔弱动听，却带着一股疏离之意，萧弘钦伸在半空的手又尴尬地收了回去。

“小姐！”拂月带着人也追了上来，远远看见便喊着，走得近了，立刻翻身下马，过来检查自家小姐有没有受伤。

江慕白看她来到，指着山涧道：“我没受伤，反而那贼人死了，尸身还被丢进了山涧。拂月，你高不高兴？”

拂月胆战心惊，看了看山涧的流水，又深又急，里面的尸身早被冲走了，只听得潺潺水声，她回过头嗔道：“我的小祖宗，万幸你没事，你就这样跑出来，还叫奴婢怎么高兴，吓也被你吓死了。”

江慕白此刻真的红了眼睛，执拗地问她：“这贼人死了，拂月，你不高兴吗？”

拂月只当她今日受了惊吓，连忙安慰道：“高兴，奴婢高兴，我家姑娘真是厉害。”

江慕白破涕而笑，喃喃道：“你高兴便好。”

一行人又悠悠朝原路返回，这次萧弘钦连江慕白的马缰绳也没碰到。

到了马车停处，打斗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官衙也已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