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头顶阳光（1/2）

阳光明媚，耀目得扎眼。

南中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在近期举行。

“报项目的都积极一点，多为班级争光。”在接到校方通知后，苗芳芳没什么情绪地向学生传达了这个消息，她没计划投入太多心思在体育比赛上，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大型活动，程序还是要照常走一遍的。

班会课上，讲解了一下运动会流程，年年都是这样的套路。剩下的时间她离开教室去开会，撂下一本报名册在教室就匆匆离开。

没一会儿，司晓达拿到了苗芳芳发下来的报名册。他提笔发憷了半天，没有落下一个笔画。

“你要报比赛吗？”原澈希手里拿着一个魔方把玩，她最近爱上了脑力运动，“我感觉你可以尝试一下标枪铁饼什么的。”

“对不起，校运会没这些项目。”司晓达翻了个白眼，“我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吗？”

原澈希对好了六面，抬起头来认真审视了他一番，“头脑简单是真的，四肢发不发达不知道。”

司晓达伸胳膊动腿，摆出一副浮夸的表情，简直可以去演喜剧。

“原澈希，这都中学的第二年了，你才应该报名。”

她本来想拒绝，本子就这么摆在自己眼前。她看着一行行的空白，居然真产生了一种想要参与的欲望。

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报吧，就当一场历练。

你其实也想做一次江一晗那样的人吧。

她填好名字，在200米短跑一栏打了勾。

“原澈希，你报运动会了？”下课，七七挪到原澈希的位置旁，看着桌面报名册上的三个大字，如果不是得到了亲口承认，她真没想到原澈希要参加校级别体育比赛。

原澈希啃着面包，支着下巴，含糊地说，“我就随便去试一下，没有希望得奖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报名，你知道我跑步不行的。”

七七融会贯通得很快，她将作业收起来，“没关系。你去参加，我给你加油就好。”

她看了看手表，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我要去找乔艺伟啦！”

嗖地一下人就不见了，原澈希咬下了一大口面包，对着她的背影打了个嗝。

准备了近一个月的乐队终于彰显了自己的价值，曾经每天铿铿锵锵地敲锣打鼓终于不被吐槽是扰民的声音，学校的氛围在运动会的鼓吹下很好的煽动起来，校内校外都变得有了喜庆的感觉。

第一天的开幕式，就有几个外班的男孩子站在二班的附近徘徊，似乎在找什么人。原澈希捧着一本小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在楼梯的最后一排坐着，不仔细瞧根本没人发现她。

原澈希叹了一口气，放下小说，从包里掏出一个四角都被磨损的魔方，开始还原六面。

没过多久，喇叭播报参加短跑的学生到主席台检录，她收好魔方，周围同学们都是一圈一圈的围在一起聊天，司晓达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原澈希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背包放在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偷吧。

检录完成，来到操场边侧，开始排队。其他班的参赛同学都在认真的拉伸腿部，进行赛前准备。

原澈希站着，目光飘向了别处。

“预备——开始！”

比赛正式开始。

“原澈希快跑！”

“要弯道超车了！加油加油加油啊！”

台底下的同学们声嘶力竭地喊着。七七在跑道间干瞪着眼，想冲进操场内圈跟跑。她手里拿着原澈希平时最喜欢的青梅绿茶，准备等她跑完全程后平复好情绪，第一时间递给她喝。

“二班加油！二班必胜！二班最棒！”身边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和呐喊声盖过了运动会进行曲，原澈希呼吸均匀，面无表情地跑过由本班同学组成的啦啦队方阵。

最后50米。

原澈希不知疲倦地跑着，尽管她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快要失去知觉，脸也被深秋的风刮得生疼，她还在竭尽全力地往前冲，每跨出一步就离代表胜利的红布条近了一点点。

快了！快了！

咬紧牙关，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

所有的喝彩声骤然停止，二班所有观赛同学的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继而看到的是原澈希越过终点线，重重地踉跄，裁判吹哨证明第一名的诞生。

学生们忘我，喜极而泣，互相拥抱。

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原澈希撑着腰站定，循声望过去，大多是同班同学在鼓掌。身后的苗芳芳微笑着对自己颔首，轻描淡写地说：“不错，没给二班丢脸。”

“嗯。”原澈希没有多和苗芳芳交谈，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跑去主席台填检录续表。

有时候原澈希不明白苗芳芳这个人，她到底是对自己好还是不好？如果是好，那她为什么还要平白无故骂她，故意让她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把漏洞百出的数学卷纸贴在全班同学面前公示？如果是不好，那她看似由衷的夸赞就是假的了吗？

一个人是永远无法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