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屯田龙门村（1/2）

“我……我知道更多的事……留我一命……”巡检跪在地上求饶。

陈翰倏地抽出宝剑，寒光浸润，架在他脖子上：“我要你说，又何须留你一命？”

“你若不放过我，我便不说！”巡检咬死不开口。

陈翰笑道：“威胁我？非要我折磨你才肯开口？放毒蛇你死地太快，那就弄点老鼠，跟你锁在一个屋子里……一点点把你啃噬成白骨……”

巡检满头大汗，瑟瑟道：“背后主使是……县令刘敬……他跟于怀德于怀信是拜把兄弟……他们都是食菜事魔的人……”

巡检不过是个替死鬼。

那也是个嚣张的替死鬼。

诸如巡检一类，都是朝廷的吏人，不算官，权力却不少。

巡检就是个地头蛇，这些年没少欺压富阳城百姓，因他压迫，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

外来的县官，一般都会受制于吏，只不过，如此乱世之下，县令刘敬也是个买官的，并非外来，在富阳县里，他还是要压胥吏一头。

“滚，自我了断吧你！”陈翰一脚踹在他胸口，众乡亲拍手叫好。

巡检自知没命留下，又想全尸，便颤颤巍巍地解下腰带，系在树上自缢而亡；

陈翰也算厚道，着人把他尸首送回富阳县，还赔了副上好的棺木呢。

投靠而来的兵将，即便扛上大饼返乡，也是有上顿没下顿，所以竟无一人离开。

一下子多了一千多张嘴

，陈翰不免也感觉压力大，在粮食收获之前，必然要想其他的办法。

原本的家禽和家畜数量，已经无法满足这么多人；粮食存贮也日渐告急。

要亲手扎一袋一袋饲料、一袋袋粮食，即便陈翰手艺娴熟，日夜奋战，也无法养活这么多口人。

陈翰自知，该像个周全的办法。

这几日，他一直在村里村外逛游，有时候与小乔策马，有时候随薛家姐妹散步，岳聘婷也常常伴随左右。

因是官宦之女，与陈翰说来的事除风花雪月，更有京城党争之殇，陈翰对这个前世不存在熙朝也更进一步了解，只不过对皇帝还没什么轮廓。

“何谓食菜事魔？”陈翰问出心中疑惑。

岳聘婷眉头一紧：“陈郎也知道此事？”

原来，乡间为抱团取暖，常常会设立“共济社”“互助会”等组织，食菜事魔早期便是这其中的一种，为摩尼教，后来就有所不同了。

“但久而久之，这食菜事魔就变了，不光隐蔽，听说还做尽坏事，人人都避而远之，京城嘛，闻者色变。”

陈翰看岳聘婷的表情，就能知道这魔教的恐怖有多深入人心，而摩尼教，就是五代和两宋时的明教。

这倒有点意思。

……

剿匪把自己剿没的厢兵，让富阳县令刘敬十分不解，按说与于怀德计划周详，带队的巡检又对龙门村熟悉，不可能不成事。

刘敬知巡检

为人狠砺，连他这样的都能死在龙门村，足以说明盘踞龙门村之人非等闲之辈。

刘敬与县尉邓庭忠在内堂商议。

“传说陈翰是纸仙，虽为无稽之谈，可于怀德以及巡检之死，实在是令人费解。”

“听说那陈翰的院子里出了口泉……”

两人相视一笑，刘敬道：“这可是天佑我富阳县！如若这泉水是我们的……”

“哈哈哈，佣兵自持，称霸一方也未为不可！”

“当年五代十国割据，如今情形也好不到哪去，先行者为王啊！”

两人似乎已经看到自己穿着龙袍登基的情形。

如何取得龙门镇水源，是刘敬要考量的头等大事。

思来想去，唯有以兵征之，而巡检那样随便编造的理由，显然是站不住的，整夜未眠后，刘敬想到一个好法子。

他要做的，可是一方霸主。

眼下，他既要利用熙朝朝廷的兵力和残余威望，又要欺上瞒下师出有名，妙计竟然自己就钻了出来。

富阳县从原来拥有四千户的望县，到如今变成只有两千户的上县，损失人口虽多，这部分土地也就成了无主地，自然要归官府管理。

听巡检说过，于怀德已经把鹅塘村赶尽杀绝，余下的也已经不敢回乡，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正好把鹅塘村的田地化为“屯田”，派兵驻守，将龙门村唯一出口给堵死。

至于龙门村，人口也所剩不多，对外

宣称是于怀德屠村所致，然后他刘敬就可以堂堂正正派兵屯田，将龙门村占为己有。

刘敬老练许多，他得意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换上谦和的表情，宛若一个清廉父母官。

他又不似巡检，非要亲临龙门村遭罪，直到他出兵那天，陈翰才得了消息被喊去村口，草草地听了一纸屯田之事。

想必他们对铁钉阵、毒蛇阵和反火攻都有所了结，陈翰捏着文书，还未报上村民数量，铁丝网就被剪破，刘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