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母爱如水之恩深似海（1/2）

“你对你主母有了杀意，而她也明显感觉到了这种杀意。”我说道，“于是她开始提防你，终于有一天，你对她下手了是不是？”

“我……我以赔罪的名义请她喝茶。我在她喝的那杯茶里加了砒霜，可是，她并没有喝那杯茶啊。她说这几天她睡不好，不能喝茶，所以没有碰那杯茶。”

“我不清楚大太太知不知道那杯茶里有毒，但我想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选择自杀。她觉得早晚都会被你害死，为了不让你承担杀人罪名，于是选择了自我了断。很快，你又对她下手了——你在她喝的水中下了毒，证据就是昨天放在八仙桌上的那个茶壶！”

二太太急促地喘着气，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为了确认她有没有死，你半夜让你的贴身丫鬟给大太太送莲子羹。大太太并没有碰那壶水，因为她已经有了赴死的决心。为了保护你不被怀疑，她留下了遗书。可是，她为何要大费周章地把遗书藏在桌脚下，又在梳妆盒上刻箭头进行指示呢？目的很明确，她是想让你发现这封遗书，从而对你产生某种震动，让你能够弃恶从善。

“那天晚上，你的丫鬟突然给大奶奶送去莲子羹，她自然而然地认为莲子羹中有毒，于是她便决定自杀了。但是，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她要让你有所觉悟，让你知道她是为你而死的。于是，她在梳妆盒上刻好标记，一个箭头指向桌脚下面的遗书，另一个箭头指向书架。做好这些后，她便用剪刀自刺胸膛自杀了。

“第二天，你一早便来大奶奶房中，发现她已经气绝了。只是，她并不是中毒而死的，这让你感到很困惑。把管家差走后，你立刻进屋查看状况，很快便发现了做了记号的梳妆盒。你觉得这一定是对你不利的记号，而拿走那么大个梳妆盒也不现实，于是，你很聪明地把梳妆盒放回了它本该在的地方——梳妆台。做完这些后，你本打算把茶壶里的毒水倒了，没想到这时你听到了脚步声，于是着急忙慌地从大太太的屋里走出来，迎面碰上了你的妹妹。

“郑小姐发现主母的尸体，吓得立刻大叫起来。她的叫声引来了很多人，于是你也就失去了处理那壶毒水的机会。郑小姐是个敏锐的姑娘。她看到你从主母房间里跑出来，而主母又死了，便认定是你害死了她。大太太对郑小姐很好，郑小姐在亲情和正义间权衡再三后，终于决定把真相告诉官府。她告诉我说，她当时看到她哥哥是从大太太屋里跑出来的，而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一直守在门外。

“这便是郑家主母赵氏自杀的真相。”我总结道。

“可是，梳妆盒上的另一个箭头，又如何解释呢？”敏锐的郑小姐问道。

“我说过，当我们把梳妆盒放在八仙桌上的时候，向下的箭头指向遗书，向右上的箭头指向书架。可是我们把大太太房里的书架整个都翻遍了，还是一无所获。于是我想，既然箭头的信息是留给少爷看的，那她所指的书架会不会是少爷房中的书架？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们在少爷房里那个已经落灰的书架上，找到了这个——”

我把那块曾经戴在大太太脖子上的、钥匙状的翠玉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大人，你真厉害。”郑小姐简单地说道。

郑健泉看到玉，一个饿狼扑食冲过来，想要夺走这块玉。我一收手，他扑了个空，重重地摔了个狗啃屎。

“当年大太太离开郑府的时候，就把这块玉放在少爷的书架上了。”我继续说道，“她把这块玉小心地藏在一摞书的后面——因为老爷临终前曾叮嘱她说，要好好督促少爷读书考功名。于是她想，如果少爷真肯用功读书，把书从书架上拿下来的时候，便可以看到这块玉了。可惜的是，五年来，郑少爷一本书也没有碰过。他勉强继承祖业做了茶商，也算是做的风生水起，但是，他却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很快，他便欠下了巨额的赌债。家产已经挪用一空，追债的又逼得急，这时，他想起了父亲临终前交给主母的那把钥匙。为了找到那把钥匙，他打算先找到主母。然而，他连自己花钱找主母的心思都没有，而是直接交给了官府。他那张温顺可爱的脸成功地欺骗了官府。所有人都把他看成一个有担当的孝子，没有人怀疑他的用心，包括大太太。大太太欢欢喜喜地跟着这位‘孝子’回到了郑府，原本认为可以从此尽享天伦之乐，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位‘孝子’满满的杀意。”

二太太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郑健泉从地上爬起来，毫无悔意。他说：“反正有了这块玉也没用，你又不知道那间暗室在哪？”

“我知道在哪。”郑小姐说道，“我终于知道父亲那断断续续的临终遗言是什么意思了。他一直说‘书架下面’，‘书架下面’。”

我猜想郑老爷所说的书架，应该也是少爷房里的书架。于是，我们移步少爷房中，挪开了那个沉重的书架。

“瞧，那儿果然有个地下室的门！”郑小姐叫道。

靠着墙角的地面上，果然有扇方方正正的木门，上面有个锁孔。我小心翼翼地把钥匙形状的玉插进锁孔，木门应声而开。下面是一段楼梯。